陵寢深處十二對青銅雁魚燈同時(shí)爆出青焰，照亮了巖壁上「天后圣德」四個(gè)鑿金大字。

    那串他親手捧進(jìn)昭陵的南海珍珠，此刻正在幽幽發(fā)光。

    “殿下，吉時(shí)將至。”司禮太監(jiān)捧著的銅漏已凝成冰柱。

    李旦微微頷首，沉聲道：“落釘！”

    在一陣陣轟然聲中，李顯和裴炎的棺木被釘好，一切進(jìn)展的十分順利！

    “殿下，該填墓門了。”太祝令在一旁小聲提醒。

    李旦微微頷首，朗聲道：“填墓門！”

    上百高僧開始齊聲高誦鎮(zhèn)魂咒。

    玄闕深處傳來金器碰撞的脆響，那是陪葬的九鼎八簋正在青銅樹燈架上搖晃。

    李旦突然抬腳踏碎玉圭殘片，染血的掌心按上墓門浮雕——展翅金鳳的羽尖刺破皮膚，鮮血尚未滴落便凝成赤玉，將鳳目染成妖異的重瞳。

    山體深處傳來悶雷般的震動(dòng)。

    當(dāng)?shù)谝荤P丹砂混著凍土填入墓道時(shí)，墓內(nèi)火焰閃爍，忽明忽暗。

    等到越來越多的凍土不斷填入，墓穴內(nèi)因?yàn)槿毖醵沟没鹧娌粩嘧冃　?br/>
    “閉——陵—”

    太祝令的尾音被雪崩吞沒。

    李旦轉(zhuǎn)身時(shí)，他最后望了一眼玄闕深處跳動(dòng)的青焰。

    恍惚間，他似乎看見天后的金絲履尖從棺槨縫隙探出，履頭綴著的夜明珠正映出自己眉心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