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李元軌怕了。

    李旦冷冷看了他一眼：“怎么，霍王輸怕了？”

    李元軌苦笑一聲：“誰不怕死？本王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局面對咱們不利，是不是應該想辦法破局？”

    見李元軌如此坦白，李旦的臉色才緩和了幾分。

    “此事待本王問過吐蕃大相之后再做決定！”

    李旦沉聲道：“不管是不是他們動的手，他都是首要懷疑目標。”

    李元軌微微頷首；“本王同豫王一起等他。”

    出了這么大的事，而且對方下一個目標有可能就是李旦身邊人，李元軌當然會緊張。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吐蕃大相論欽陵卻發生了意外。

    送葬隊伍中間位置，各國使者按照一定距離隨著隊伍緩緩前進。

    鵝毛般的大雪打在論欽陵的寶冠上，發出細碎的叮當聲。

    這位吐蕃大相勒住青驄馬，瞇眼看著攔在駕前的十名左衛。

    他們的明光鎧上積著新雪，可腰間蹀躞帶的銅扣卻泛著暖光，分明是剛在炭火旁烘烤過。

    “豫王殿下請吐蕃大相移步敘話。”

    為首的校尉叉手行禮，護腕上金線繡的飛熊紋被雪水洇開，竟顯出幾分走樣的猙獰。

    論欽陵的拇指摩挲著瑪瑙扳指，余光瞥了對方一眼，隨后抬頭看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