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嶺南一地每月就只給流放的犯人發放一條活魚,那個傻子別無他法,烤熟魚兒后吃一口就撓手。 活像個偷吃了蟠桃的皮猴。 他給莊翎掖了被角,吹滅燭臺走出側殿,“今夜之事不可告訴她。” “你。”褚燁盯向彼云,“管好嘴。” 彼云狂點頭,眾人跪著轉身恭送褚燁離府。 朝露覆墜,冬雪霎停,清早天云大開,灑入冬日第一縷陽光,金燦耀目。 莊翎梳了個干凈利落的高髻,幾支金簪也不是繁瑣的款式。 里衣是琺藍廣袖衫,鎖骨之中戴著淺藍寶石鏈作襯,外頭披了厚厚的白狐裘。 臨到王府門外,彼云遞來個暖手手爐,扶著莊翎走上馬車。 民間歸寧都是夫妻二人,回門禮更是必不可少。 陣仗稍微大些的,回門禮都要壓滿整條街巷,但對于這座王府的主人褚燁來說。 他眼下恨不得把莊何飛大卸八塊,莊翎自然也沒期望褚燁能和她一起去國公府。 但這是一場硬仗。 那一家子往日都是她的親戚,現而換轉身份變成親人。 一字之差,大相徑庭。 府里可有六七張嘴等著她應付。 莊翎坐在馬車軟毛墊中長舒一口氣,緊緊捏著暖手爐。 怕是這次也能看見莊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