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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膽子,我的人你也敢打,真以為這蕭家是你當家
將軍,林瑤撲在他的腿前,眼眸中蘊著淚珠,瑤瑤并非是胡亂猜測,只是姐姐那肚子實在是小,怎么看都不像是懷胎四月,我也只是隨口問問,誰知姐姐上來就打我,這不是心虛是什么
冬詩跪在我身旁,提高了嗓音,將軍別聽這丫鬟的,夫人身子本就纖細,再加之孕吐明顯,近些時日也沒什么胃口,所以才沒有顯懷。這丫鬟的隨意猜測,是將夫人冠上了不忠之名啊,將軍不能因為外人的幾句話就和夫人離了心啊,夫人對將軍從無二心。
蕭楚臨心疼的將林瑤抱起,當眸光落在我身上時,又變得冷漠了起來。
你什么樣,你的丫鬟也是這樣,當真是沒將本將軍放在眼里啊。來人,將冬詩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冬詩有何錯,為何要打她,我倏然抬眸,死死的盯著他,不敢想信僅僅是一句話他能下手這么重。
奈何侍衛根本不聽我的,強硬的將冬詩拖了下去。
我一路追著蕭楚臨,求他放過冬詩,他懷中的林瑤頻頻挑釁,一直說著讓人窩火的話。
他始終保持沉默,我不知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要是出了這院子,冬詩必然會受皮肉之苦。
我跪在了他面前,擋住了去路,你告訴我,你想要什么,那怕是和離給她讓位,我都愿意,只求你放過冬詩,也別再折磨我了。
林瑤的眸子亮閃閃的,仿若此刻她已是蕭家的當家主母,將臉埋進了蕭楚臨的脖頸處,似乎在討好,希望他答應。你也配和我提和離,看來你果真外面有人了,你想變著法子想獲得自由和你那小郎君雙宿雙飛嗎我偏不如你的意。
他將我踢倒在地,抱著林瑤出了院子。
冬詩免不了的一頓打,她怕我擔心,硬是沒叫一句。
晚上我去給她上藥,她強撐著扯出一抹笑,沒事兒的夫人,劉侍衛與我相識多年,他下手輕,我不疼的。
我不聽她說的,硬要看她的傷口,腰部以下已是血肉模糊,怎會不疼。
我知她心儀劉侍衛,但蕭楚臨心狠,劉侍衛跟在他身邊也是有樣學樣,有時話語間連我都輕賤,在怎會對冬詩心軟。
當真是什么樣的主人養什么樣的狗啊,我抿了抿唇,安撫她,將藥粉撒了上去。
我能感受到冬詩似有似無的抽泣,不知是委屈還是失望。
我心里更多的是自責,她跟了我這么多年,我連她都保不住,如今這府上當真再沒我的立足之地了。
次日一早,我簡單梳了妝發便去林竹院給蕭母請安。
問母親安,這些時日一直在房中修養不曾來看母親,今早身子好些了,特意來侍奉早茶。
蕭母接過茶盞直接將熱茶潑在了我臉上。
你還好意思來給我奉茶,你看看你那肚子,真是不爭氣,怎么就留不住崽呢,不說讓你生個兒子,你倒是先生出個東西在說啊。晦氣玩意兒沒嫁之前克沈家,嫁了之后克蕭家,你死了算了。
我掩面擦了把臉上的水漬,站起了身,想必母親已經知道蕭楚臨帶回了一女子......
我話還沒說完,桌上的茶盞被她撲到了地上,瓷片倏然四散開來。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留不住孩子,也留不住阿臨的心,他能帶回來一個丫鬟亂來嗎真是說起這個我就來氣,我蕭家當真要成這盛京人人口中的笑話了。
蕭母自認為蕭家是簪纓世家,我沈家興盛之時才算是與之旗鼓相當。
如今沒落了,將我娶進門也是勉勉強強的事,如今這正妻生不出孩子,她們蕭家的嫡長孫竟然要從一個卑賤的通房丫鬟肚子里出來,當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母親,我今日并非是前來自取其辱的。
我抬眸盯著她的眼睛。
如今我與蕭楚臨成親已有十年,這次流產,我的身子當真是不能再生養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還請母親準許我離開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