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默與秦軒返回聯盟中樞，銹光族幼體正在用源初病毒的殘骸拼貼壁畫，畫面中央是齒輪、光子、血肉共同托起的混沌之燈，燈油里漂浮著千萬句自創法則：

    “齒輪可以生銹，只要銹跡里有花香”——銹光族第一任立法者

    “光譜的偏差，是光在跳錯步的舞”——光子族流浪詩人

    “祖巫的血，該為每一次失敗而沸騰”——洪荒新生代祖巫

    諾瓦的逆熵者小隊則在原核的反熔爐旁建立了“法則急診室”，專門治療被源初病毒感染的文明。他們發明的“錯誤疫苗”不再是單一藥劑，而是根據每個種族的特性定制的可能性配方，比如給機械文明注射“鐵銹記憶血清”，為能量種族輸入“光譜混亂代碼”。

    秦軒的裂隙形態隨意切換著，此刻正坐在中樞頂樓，用齒輪手指接住一滴墜落的原核能量——那滴能量在他掌心化作一只小獸，機械的身體長著血肉的尾巴，光子的眼睛閃爍著銹色的光。它第一次發出的聲音，不是源初法則的公式，而是一聲帶著笑意的齒輪咔嗒。

    “下一個要守護的裂隙在哪里？”秦軒笑著望向陳默，后者正在玉簡上記錄新發現的自創法則，玉簡邊緣還粘著銹光族的鐵銹、光子族的光譜碎片和祖巫的血氣結晶。

    陳默抬頭望向混沌胎膜，那里的每道裂隙都在綻放新的光芒，每個文明都在書寫自己的法則，哪怕不完美，哪怕充滿錯誤，卻如此鮮活。他忽然明白，這場關于可能性的戰爭，其實早已變成一場盛大的創造狂歡。

    “去任何需要在法則裂縫中跳舞的地方?！标惸仙嫌窈?，人道燈芯在他掌心輕輕搖曳，映出遠處正在誕生的新種族——他們的身體由原核的混沌能量構成，卻堅持在自己的額頭上刻下一道歪扭的齒輪紋，作為對所有完美法則的溫柔反叛。

    當陳默將第一塊“銹光法則碑”嵌入反熔爐時，青銅支架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法則碑上用齒輪銹跡寫成的《共生憲章》正在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流動的混沌能量——這是三天內第七次鍛造失敗，反熔爐似乎在拒絕所有成型的法則。

    “原核的能量在排斥‘固定規則’?！鼻剀幍牧严缎螒B半浸在熔爐冷卻液中，數據體表面閃爍著亂碼，“新誕生的‘無序追獵者’在混沌原核邊緣游蕩，他們的存在場正在干擾鍛造過程——看，這是他們留下的‘絕對自由宣言’?！?br/>
    全息投影中，扭曲的光帶組成挑釁的文字：“所有法則都是枷鎖，包括你們的自創法則！只有粉碎一切規則，生命才能回歸混沌原初的純粹?！饼X輪族匠師的機械臂在投影上留下憤怒的齒輪?。骸八麄兇輾Я说谌严秴^的‘可能性圖書館’，連未完成的草稿都沒放過！”

    陳默的混沌之燈芯突然指向星圖邊緣，那里，由混沌能量構成的艦隊正在逼近，每艘飛船的表面都在不斷重組，時而化作齒輪碎塊，時而融成光子流，卻始終保持著極具攻擊性的棱角——那是“無序追獵者”的母艦，他們曾是創世者實驗中逃離的失敗品，如今卻走向另一個極端。

    “他們和創世者一樣，誤解了‘自由’的本質。”陳默撿起融化的法則碑碎片，銹跡在他掌心重新凝結成歪扭的笑臉，“創世者用完美模板囚禁生命，而他們用絕對無序碾碎可能性，兩者都是對共生法則的背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