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借顱養噬菌
往生河下游的驚悚發現
往生河下游,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仿佛這里是世間一切穢物的匯聚之地。厚厚的淤泥中,半顆顱骨若隱若現,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悲慘故事。涂山玉衡邁著輕盈而警惕的步伐走近,她的狐尾輕輕擺動,掃開密密麻麻的蛆蟲群。當她的指尖觸碰到骨縫間那細微的螺紋時,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寒意——這是噬宙蟲產卵的痕跡,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惡生物。
她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抬手燃起狐火。狐火幽藍而熾熱,舔舐著骨片。隨著火焰的炙烤,焦黑的表面逐漸浮現出星軌圖紋。涂山玉衡定睛一看,心中大驚,這圖紋竟與三日前失蹤的鎮淵司斥候命牌紋路完全一致。這一發現,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一顆巨石,讓她意識到,一場可怕的陰謀正在悄然展開。
“姑姑!瘴林里有動靜!”年輕狐妖的驚呼打破了此刻的寂靜,聲音中裹著金屬般的顫音,充滿了恐懼與驚慌。涂山玉衡心中一緊,旋身如電,七枚破甲釘如流星般甩出。然而,釘尖刺穿的卻并非活物,而是一具胸腔鼓脹如孕婦的青銅尸骸。這尸骸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就在眾人驚愕之際,尸骸的額骨突然裂開蛛網狀縫隙,緊接著,暗金甲蟲如瀑布般傾瀉而出。這些甲蟲的鞘翅相互摩擦,竟奏出《往生謠》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曲調,仿佛是死神在奏響收割生命的樂章。
“閉識海!封五感!”涂山玉衡大聲呼喊,聲音堅定而有力,試圖讓族人保持清醒。她的九尾瞬間燃起本命火,火光照亮了周圍的黑暗。然而,就在這時,她卻看見最近的狐族少年突然露出癡癡的笑容。少年的天靈蓋緩緩隆起,皮下仿佛有活物在如蛇般游走,他的瞳孔也逐漸擴散成齒輪狀,嘴里喃喃說道:“真好看...姑姑的尾巴...像娘親的織布機......”這一幕讓涂山玉衡心中充滿了擔憂與憤怒,她知道,族人正面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
魔宗地窟的邪惡勾當
魔宗地窟,子時的黑暗如墨,籠罩著這片陰森恐怖的地方。三百具戰俘被殘忍地倒懸在青銅梁架下,他們的身軀無力地垂著,仿佛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黑袍蠱師如同來自地獄的使者,手持星砂漏斗,臉上帶著冷漠與邪惡。他將噬宙蟲卵混著黑油,緩緩灌入戰俘們頭顱上被鑿出的拇指大的孔洞。那一顆顆蟲卵,仿佛是邪惡的種子,即將在這些無辜者的顱腔中生根發芽。
當第七批蟲卵注入完成時,某具戰俘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起來。他的眼眶中淌出混著腦漿的青銅液,場面極其恐怖。“丙字七號失敗。”蠱師面無表情地在竹簡上刻下血字,隨后指尖彈出一縷磷火。那具尸體瞬間爆燃,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灰燼中爬出數百只幼蟲,它們如同饑餓的惡魔,爭先恐后地鉆入其他戰俘的耳孔,繼續著這場邪惡的寄生之旅。
地窟深處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齒輪咬合聲,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邪惡機器正在啟動。緊接著,七十二具青銅棺槨緩緩開啟,棺內鋪滿了浸泡過忘川水的絲綢。每塊綢緞上都繡著將要被抹除的記憶畫面,那些畫面或是親人的笑臉,或是曾經的美好瞬間,如今卻成為了邪惡儀式的祭品。
在最新的那具棺材里,鎮淵司副將周衍的殘軀正在痛苦地抽搐著。他碎裂的天靈蓋被青銅網兜強行合攏,腦內的蟲卵隨著他對妻兒的思念,加速孵化。周衍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他能感受到那些邪惡的生命在自己的頭顱中成長,卻無力反抗,只能在無盡的折磨中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鎮淵司哨所的危機爆發
鎮淵司哨所,丑時三刻,寂靜的夜晚被一陣不祥的預感所籠罩。蕭天闕站在了望塔頂,神色凝重,他的龍鱗劍穩穩地釘在塔頂,劍身映出瘴林邊緣那詭異的光點。當他定睛看清那竟是數百具蹣跚而來的青銅尸骸時,心中一緊,喉間突然泛起一陣腥甜。他發現,每具尸骸的頭頂都懸浮著記憶碎片,那些碎片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主人曾經的故事。而最前方的那具尸骸,赫然映著愛將秦烈與妻女賞燈的溫馨場景,這畫面與眼前的恐怖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蕭天闕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放箭!”蕭天闕果斷下達命令,聲音如洪鐘般響徹夜空。燃燒的玄鐵箭雨如蝗蟲般射向尸群,然而,這些箭卻像擊中了水潭倒影般,毫無阻礙地穿過尸群,沒有對它們造成任何傷害。蕭天闕心中一驚,意識到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復雜。他毫不猶豫地掏出逆鱗匕首,劃破掌心,以龍血催動破障咒。隨著龍血的流淌,一道神秘的力量在他周圍擴散開來,終于讓他窺見了真相:所謂的尸骸不過是噬宙蟲群拼成的幻象,而真正的殺機,就藏在地面那蠕動的陰影里。
“坎位三步!”蕭天闕敏銳地察覺到危險,他嘶吼著沖過去,一把拽開弩手。就在弩手剛才站立的地方,地面突然塌陷,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一個直徑丈許的蟲巢破土而出,頂部鑲嵌著秦烈面目全非的頭顱。那頭顱已經膨脹如酒甕,七竅伸出青銅觸須,如惡魔的觸手般瘋狂舞動,正將哨所的將士們拖入巢穴。將士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讓人心如刀絞。蕭天闕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奈,他知道,必須盡快找到辦法,阻止這場災難的蔓延。
往生河畔的驚人變故
往生河畔,寅時的天空透著一絲黎明前的黑暗。燕昭手持葬龍劍,身姿矯健,正奮力攪碎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涌來的蟲潮。劍鋒上粘稠的青銅液里,浮動著無數記憶殘片。當他看到殘片中出現青丘女帝的婚宴場景時,胸口的玉墜突然變得滾燙,仿佛在警示著他什么。“這些蟲子...在吞吃因果線!”玉墜中傳出青丘女帝殘魂焦急的聲音。
就在這時,河水突然沸騰起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攪動。緊接著,三具身披鎮淵司鎧甲的尸骸浮出水面。他們的頭骨裂成花瓣狀,腦腔里涌動的不是蟲群,而是凝成星軌圖的記憶光流。這詭異的場景讓燕昭心中充滿了疑惑與警惕。而最駭人的是中間那具尸骸,他的掌心緊緊攥著半塊染血玉佩——正是蕭天闕贈予秦烈的餞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