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陸平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

“在家?！蔽覑瀽灥鼗卮鸬?。

“下來，我在你樓下?！?br/>
我愣了一下，他來干什么？

雖然心里疑惑，我還是換了衣服下樓。

陸平笙的車停在樓下，他靠在車門上，手里夾著一根煙，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落寞。

看到我下來，他掐滅了煙，朝我走過來。

“吃飯的時候，你是不是在看我爸的消息？”陸平笙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讓我心頭一震。

我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地問出來，更沒想到他會這么快就察覺到。

張了張嘴，我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是......”最后，我還是承認了。

“林婉，是不是我爸安排的？”陸平笙繼續問到。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卻吹不散我心頭的燥熱。

“是。”

陸平笙嘆了口氣，呼出的白氣在夜色里迅速消散。

他從煙盒里又抽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猩紅的火光在他臉上明明滅滅。“我爸......他有沒有給你什么好處？”

我心里咯噔一下，好處？這詞兒用得......

垂下眼，我的睫毛顫了顫，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王氏的項目......他說會幫我搭把手?！蔽覜]敢大聲地說，我這道我做的不對，我也意識到了陸平笙在生氣。

陸平笙突然笑出了聲，笑聲在空曠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我抬頭看他，昏黃的路燈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我爸現在就是個甩手掌柜，要人脈沒人脈，要消息沒消息，他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還真指望他能幫你做好項目？”

陸平笙掐滅了煙，語氣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疲憊。

我愣住了，腦子里嗡嗡作響。

甩手掌柜？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那......那他在咖啡館里說的那些話，那些承諾，那些信誓旦旦的保證......全都是騙我的？

我突然覺得渾身發冷，所以我像個傻子一樣，因為陸父那些莫須有的承諾就搞砸了和陸平笙這個老板的飯局？

“他......他為什么要騙我？”我喃喃自語，聲音顫抖得厲害。

陸平笙看著我，眼神復雜。

“我爸那個人，最喜歡的就是畫大餅。他承諾你的事，十有八、九都是空頭支票。”

“他享受那種被人追捧，被人需要的感覺，至于能不能做到，他根本不在乎?！?br/>
陸平笙的話兜頭澆滅了我心里最后一絲希望。

我僵在原地，渾身冰涼。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幫我？”我艱澀地開口，聲音干啞得不像自己的。

陸平笙沒有多說，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安皇菦]打算幫你，而是他根本就沒有那個能耐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