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老巷的梅雨黏在青磚墻上，李黎的直播鏡頭掃過斑駁的"易世坊"匾額時，彈幕突然炸出條帶定位的評論："西街拆遷工地挖出了青銅齒輪！"

    劉廂的甩棍挑起卷簾門鐵鎖，霉味里混著新鮮的血腥氣，只見柜臺前蜷著個穿旗袍的女人，懷里緊抱的紫檀木盒正在滲血。

    "救...救救阿爸..."女人染著丹蔻的指甲摳進木盒縫隙，段怡安的白玉簪剛觸到傷口，木盒突然彈出七層抽屜，每層都擺著刻滿墨家符號的人骨麻將。梁以涵的戰術手電掃過墻角的快遞箱時發現了一個快件，發件人欄赫然寫著劉旖諾三年前的住院地址。

    "方小姐是嗎？"李黎的炒勺突然敲響銅壺，直播觀眾聽到高頻震動聲，"你父親是不是在臨城大學教建筑史？"

    女人瞳孔驟縮。段怡安的便攜式顯微鏡對準木盒上的血跡，成像顯示紅細胞表面附著青銅微粒，與諾諾骨髓穿刺報告里的異常物質完全一致。劉廂的執筆人手冊突然自動翻頁，空白處浮現出臨城老地圖——1912年墨家匠人修建的排水系統，竟與諾諾的靜脈分布圖九成相似。

    "未易不得出。"梁以涵的匕首尖挑起盒底暗格，"這血浸透盒底要七小時，你父親..."

    工地方向傳來救護車鳴笛。直播鏡頭里，拆遷圍擋上密密麻麻貼著黃符，符紙背面全是諾諾住院時的藥單復印件。陳督察的警犬突然沖進雨幕，沖著某處斷墻狂吠，生銹的鋼筋縫隙里，卡著半枚刻有"鉅"字的青銅令牌。

    "是鉅子令贗品！"段怡安的白大褂擦過磚墻青苔，"看這銅銹成色..."

    劉廂的甩棍砸開斷墻的瞬間，二十年前的《臨城晚報》碎屑紛飛。某篇報道標題刺痛眾人眼睛："女童意外墜井，竟背出戰國青銅器！"配圖里七歲的諾諾渾身濕透，懷里抱著的箭簇匣正是此刻方小姐手中的紫檀木盒。

    "這盒子會吃人！"方小姐突然尖叫著后退，旗袍下擺掃翻柜臺上的魯班鎖。機關轉動的咔嗒聲中，整條巷子的路燈突然頻閃，光影在積水中拼出諾諾的心電圖波形。

    李黎的炒勺突然飛向房梁。直播觀眾看到懸掛的八卦鏡背面，用血畫著臨城大學解剖室的平面圖。段怡安的白玉簪挑破鏡面夾層，泛黃的圖紙上標注著"丙戌年三月十七"，正是諾諾被送進孤兒院的日子。

    "去大學！"梁以涵的槍套擦過劉廂手背，"方教授在掩飾什么..."

    解剖樓福爾馬林氣息中混著新鮮銅銹味。方教授工位上的電腦開著三維建模軟件，屏幕上旋轉的青銅弩機模型，每個凹槽都與諾諾的掌紋完全契合。李黎的直播手機突然收到匿名郵件，附件是地下管網掃描圖——臨城地鐵隧道走向，掃描圖看上去竟與諾諾脊椎CT片的骨裂痕跡重合。

    "他在用城市規劃復刻人體機關！"段怡安的鑷子夾起抽屜里的X光片，"看這些地鐵換乘站的節點..."

    劉廂的手冊突然劇烈震動。空白頁滲出松煙墨汁，勾勒出方教授失蹤前最后的手寫筆記："戌時三刻，破軍移位。"梁以涵的戰術匕首劃開檔案柜，二十年前的工程圖紙飄落。1912年修建老巷排水系統的匠人名單里，有個名字被反復涂抹：劉守墨。

    "我家祖譜！"李黎突然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的墨斗紋身，"太爺爺那輩確實..."

    解剖室冷柜突然爆開。七具標本骨架擺成北斗陣，掌骨共同托著枚青銅渾天儀。當段怡安的白玉簪觸碰儀盤瞬間，整棟樓的消防噴淋自動啟動，水流在地面匯成諾諾入院那天的氣象云圖。

    "他在用環境參數激活機關！"劉廂的甩棍砸碎消防栓玻璃，"快找濕度變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