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瞬間，常超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雙手按著小腹，原本跪著的他開始在雪地上打起了滾來。

    常超會有這樣的變化，并沒有出乎賈平安的意料。

    清泉水可以治病，那渾泉水可以傷人豈不是再正常不過。他現(xiàn)在需要觀察的就是，這渾泉水的效果如何？比如說多少的比例可以產(chǎn)生出什么樣的效果來。

    常超喝下的是兌換了百分之五渾泉水的液體。

    沒有用百分之一，是怕效果不夠明顯。

    沒有用百分之十，是怕效果太過嚴(yán)重，會直接取了常超的性命。

    雖然這個時代的法律并不健全，尤其是一些賣了身契的家奴還有一些干脆就是奴隸之人，便是被打死了，也不算是犯法。但面前的人好歹是一條人命，大家又沒有什么仇怨，賈平安也不會無故的就去殺人。

    常超并不知道賈平安心中所想，此時他因為疼痛額頭上已經(jīng)流出了巨大的汗珠，只感覺到全身脫水而無力，就像是吃了什么毒東西要死了一般。

    人在地里倒著，不斷打著滾，似乎這樣做了，就不會那么痛苦了一般。而足足折騰了有半刻鐘的時間，常超的頭頂之上都冒起了白氣，那是折騰之后所出的熱氣與天氣的寒冷相對應(yīng)，所產(chǎn)生的一種反應(yīng)。

    人倒在地上，無力地望著天空，全身想要動彈一下都不得的常超，以為自己這就要死了。

    他后悔嗎？

    或許會吧。可如果再給他一個重來的機會，他也許還會行投靠之舉，無它，這里的冬天太寒冷了，自己還好，妹妹去年冬月就差點堅持不住，為了妹妹可以活下去，他也必須要賭上一賭。

    “給，喝口這個。”就在常超已經(jīng)神游九天，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無藥可救，必死無疑的時候，賈平安又向他遞出了另一個水囊。

    “還要喝？”

    現(xiàn)在看到水囊，常超骨子里就會生出一種恐懼之感。

    “對，喝了他，如果你還沒有死的話，那我就收了你。”賈平安再次開口，但聲音是同樣的冷默，展現(xiàn)出完全與他現(xiàn)在年紀(jì)并不相符的沉著與冷靜。

    “好，我喝。”這一次，常超多猶豫了兩息的時間，但最終還是決定繼續(xù)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