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進入密道逼近真相2
老譚道:“我們在別墅找通道和密室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
關百全翻了一個白眼,苦笑道:“這是我們家用來逃命的,怎么能夠輕易說出來?如果能夠輕易說出來,那就不是逃命通道了。這條通道和我夫人的案子有什么關系?”
老譚是搞技術出身,并不擅長審訊,侯大利主動上前一步,接過關百全的話,道:“關總,圍觀的人多,我們不在這里談了,先回別墅,你從里面將通道打開。”
“你們大動干戈,好多人都知道我家有通道,以后只能關掉。”看到侯大利,關百全臉上的表情如生吃黃連一樣。在他心中,侯大利應該站在自己這一邊,如今侯大利不回家繼承家業,莫名其妙地來當警察,這簡直就是對自己階層的叛變。
勘查人員在地道里找到了生物檢材,這是詢問的底牌。侯大利藏著這個底牌,帶著關百全回到別墅區。
走到臥室門口,關百全停下腳步,道:“我不想進去,這個臥室讓我想到徐靜,難受得很。”
“打開通道,關總就可以暫時離開臥室。在打開前,你先講一講通道的入口,以及如何打開。還有一點,你指明入口以后,先得由現場勘查人員檢查。”侯大利從內心深處也同情關百全,可是同情歸同情,辦案時,必須將所有情緒收斂在內心。
關百全道:“書桌下面有一個開關,被木條蓋住的,這是傳統的榫卯技術做的,你們看得出來才有鬼。移開木條,按動開關,書柜內壁就會打開。你們亂整,把整個書柜都拆了。后面墻上有半壁瓷磚,也有一個開關,開關就在墻上,瓷磚上有畫,畫上的鼻子,按下去,就會出現門洞。”
侯大利道:“里面有軸承?”
關百全冷笑一聲,道:“說了你也不明白,別不懂裝懂。”他在其他公安面前都很配合,唯獨看到侯大利就氣憤,總是想要冷笑,說幾句諷刺的話。
老譚在屋外,低聲詢問胡志剛:“關江州還在家里嗎?”
胡志剛道:“在家里,我們每天都有人找借口進屋,關江州一直在家。”
老譚道:“這個花花公子,在家里待得住?”
胡志剛道:“我去看過,他在打游戲。”
預審高手周向陽出現在院子里。他沒有急于上門,而是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又查看了底樓的布置,這才慢悠悠上樓。他來到書房,看著已經打開的通道,開始描繪關百全的性格。
“關百全從小家貧,從建筑小工做起,能吃苦。忍耐力強,能屈能伸,人極為聰明,學習能力強,學東西快,從初中生成為建筑行業的專家。經營企業的風格是穩扎穩打,步步為營,考慮周到,作風細致。正因為看三步走一步,這些年擴張得不夠,比起侯國龍、丁晨光等人差了很大一截。”
得知要面對關百全和關江州父子,周向陽立刻開始做功課,來到金山別墅大門,就收到了一條介紹關百全的短信。
周向陽伸頭朝通道看了眼,見侯大利站在通道中間,不緊不慢地走過去,道:“大利,看什么呢?”
侯大利道:“這條通道里面有水和食物,甚至還有被子和折疊床,通風做得不錯,沒有沉悶感。在這個通道里,生活不成問題。”
周向陽笑道:“不洗澡可以,臭就臭點。生活在通道里,拉屎撒尿怎么辦?”
“跟我來。”侯大利帶著周向陽來到通道中間的另一道門。這道門和通道顏色相似,渾然一體。打開門,里面設有一個衛生間,有供水和排水系統,還有一個便攜式開水器。衛生間里邊還建有一個儲藏室,里面有大衣,還有五箱密封狀態的壓縮餅干、五大瓶維生素、十箱水。
侯大利道:“這水放了有一年時間,壓縮餅干還有半年就過期。在緊急狀態下,過期的壓縮餅干也能救命。這人啊,考慮得真超前。”
周向陽回頭看了一眼通道,見關百全沒有跟上來,道:“關百全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如果真是智慧人士,家庭不可能搞成這個樣子。久貧之后暴富,他們對后代培養上有明顯缺失。侯總不一樣,培養出了大利,這才是人生大幸福。”
侯大利道:“按照宮局的想法,由我們兩人詢問關百全和關江州。關百全為人聰明,對我們前期的偵查情況也有一些了解,應該能夠猜到我們沒有能夠證明兇手的直接證據,有證據早就抓人了。父子倆的薄弱點在關江州,他爸是從工地上出來的勞動人民,關江州是從小在蜜罐中泡大的公子哥,心理脆弱,這是我們的突破口。”
周向陽笑道:“大利調到省廳,還參加市局的案子,足見關局和宮局對大利的器重。從另一個側面看,市局的預審人才缺乏啊!”
侯大利作為省刑總偵查員之所以愿意參加市局的預審,是因為有一個“挖兩面人和幕后黑手”的任務。這是高度機密的事情,侯大利沒有點透,隨口敷衍了幾句。
侯大利、周向陽和關百全一行前往刑警新樓,進入一樓詢問室。
為了緩和氣氛,三人落座后,喝茶、抽煙。正進入正題時,侯大利接到張國強來電。
張國強聲音充滿焦急,道:“剛才我們的人到關百全家里,準備把關江州帶回來詢問。結果,關江州不在家。”
侯大利停頓了片刻,道:“你為什么給我打電話?”
張國強突然就被問住了,然后緩緩地道:“這是重大失誤,讓關江州跑了,肯定要處理人。我是組長,是我安排的監控。處理人,我認。滕支在罵人,讓我趕緊給你報告。”
侯大利道:“什么時候跑的?”
張國強道:“不知道。”
侯大利道:“跟誰跑的?”
“不知道。胡志剛在今天進過關百全家,在臥室里看到了關江州。關百全臨走時,還特意到臥室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