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專案二組的新任務(wù)2
上午10點,陳菲菲來到餐廳,要了一碗面。她正在吃早飯,這才見到不停打哈欠的肖霄。肖霄仍然扎著馬尾辮,穿著男式背心。
陳菲菲道:“桐桐和炮姐呢?”
肖霄道:“別管她們,我們吃了飯就下山,你來開車啊!”
陳菲菲揉著手臂,道:“我技術(shù)不好,下山有點怕。”
肖霄笑道:“不是技術(shù)不好,是昨晚折騰得太厲害吧,腳耙手軟。李小峰怎么樣?很棒吧!”
陳菲菲反唇相譏,道:“你怎么知道他很棒,試過嗎?”
肖霄道:“我還沒有來得及下手,你就成功吸引了李小峰的注意力。這人不錯,讓給我吧。”
陳菲菲想起昨晚的旖旎時光,心中一蕩,道:“其他都可以讓,男人不能。”
肖霄道:“李小峰這種老板,從來不缺女人,你別幻想有愛情,該開口就得開口,不要傻乎乎的。昨晚和李小峰瘋了一晚上,他沒有送你禮物?”
陳菲菲低頭看了一眼胸口,上面有一條很細(xì)的項鏈,是昨天最嗨時,李小峰主動為自己戴上的。肖霄看到了這條項鏈,笑道:“項鏈,還有一個手包,小峰老板出手果然大方。”
兩人坐上寶馬車,陳菲菲開車,肖霄在旁邊指導(dǎo)。寶馬車順利下山,陳菲菲道:“我以前一直不敢開山路,今天終于破膽了。”肖霄道:“李小峰不錯,錢多,人帥,性格也好。平時多和他聯(lián)系,如果要到馬背山,找我借車。”
寶馬車停在金色酒吧,陳菲菲下車交還鑰匙后,突然間有些茫然,不知該去往何處。她不想回家看到繼父,可是除了那個家,偌大一個江州,沒有屬于自己的家。
陳菲菲在街上漫無目的閑逛,不經(jīng)意間來到菜市場,走到母親的攤位。
朱燕剛剛忙完,正在端著茶缸大口喝茶,見到女兒,高興地道:“小菲,你怎么過來了,有事嗎?”
“沒事,隨便轉(zhuǎn)轉(zhuǎn)。”
陳菲菲不喜歡來母親的攤位,又臟又亂,充滿異味,檔次低。母親在這里賣菜是挺丟臉的一件事情,以前有同學(xué)談起此事,她堅決否認(rèn)。開車從馬背山下來的時候,原本挺高興,可是回到城內(nèi)就是從肥皂泡中回到現(xiàn)實生活,陳菲菲情緒一點一點低落。
女兒到攤位次數(shù)有限,每次過來都是拿錢。朱燕習(xí)慣性地從包里拿出一張百元鈔票,在遞給女兒前,又縮回手,多拿了一張百元鈔票,道:“昨晚很辛苦吧,又唱又跳的,太累。你跟著媽媽做生意,只要肯做,計劃用錢,生活過得去。你別好高騖遠(yuǎn)了,跟著媽媽學(xué)點做生意的門道。有了真本事,到哪都不怕。”
這是朱燕對生活最質(zhì)樸的看法,她本人也是如此生活的。
陳菲菲接過母親遞過來的兩百塊錢,破天荒地在母親的攤位上坐了一會兒。她暗自出神,在腦中將兩百塊錢和馬背山莊園進(jìn)行對比。這兩百塊錢可以實實在在地買排骨、買魚,可是放在馬背山莊園里就沒有絲毫存在感。馬背山莊園是用一張一張的一百塊錢鋪起來的,每一處享受都是用真金白銀換來的。
攤位上,一個顧客買菜時,順手剝?nèi)ビ行┌l(fā)蔫的葉子。顧客下手重,剝得挺多。朱燕不高興了,說了顧客幾句。顧客不是善茬,當(dāng)即還嘴。兩人隨即爆發(fā)了爭吵。吵到最后,顧客把菜狠狠地扔在地上,揚(yáng)長而去。
朱燕在市井中討生活,性格潑辣,自然不會服輸,從菜攤后沖出來,與顧客扭打在一起。
成功地讓顧客付錢以后,朱燕披頭散發(fā),握著十七塊錢,發(fā)出勝利的微笑,還跳著腳,對逃出市場的顧客罵了幾句粗話。
母親和人爭斗時,陳菲菲一直以局外人的姿態(tài)旁觀。她無法忍受菜市場的臟亂環(huán)境,怏怏而去。
8月10日上午,侯大利、江克揚(yáng)和吳雪前往秦永國的家。
秦永國住在郊區(qū),在長青縣與江州城區(qū)之間。秦永國一直從事礦山開采,除了鉛鋅礦以外,還經(jīng)營過煤礦。因為偷稅漏稅被判刑之后,秦家放棄了煤礦,專心經(jīng)營位于長青的鉛鋅礦。
“過了青湖,再往前走,有一條支路。沿著支路走一公里,有一個白色院子,那就是我家。”秦永國坐在躺椅上打電話,給侯大利指位置。
結(jié)束通話,秦永國站起身,拍了拍肚子,道:“侯大利終于來了。我就知道這個案子會落到他的手上。”
秦勇道:“大伯,聽你口氣,一直在等侯大利。”
秦永國單手叉腰,道:“從水庫里找到白玉梅的尸體后,重案大隊找了我三次。重案大隊以前最厲害的是滕鵬飛,如今最厲害的是侯大利。白玉梅當(dāng)年失蹤,我就曉得是被人害了。那人手段太歹毒。我現(xiàn)在懷疑你爸也是遭人毒手。他一個人從一號巷道往回走,從頂上掉下來一塊煤炭,太蹊蹺了。”
秦勇道:“我反復(fù)問過當(dāng)天的班組,那一段時間,一號巷道狀況不太好,多次冒頂。”
秦永國有些失神,道:“恰好是你爸一個人往回走的時候出事,太巧了。白玉梅是公司財務(wù),業(yè)務(wù)能力很強(qiáng),突然間就失蹤了。唉,提起這些事情,我就覺得做企業(yè)沒有意思。”
他回到房間,換下老頭衫,穿上了平日應(yīng)酬時穿的短袖襯衣,還想把襯衣扎進(jìn)皮帶里。這些年,他日漸發(fā)福,肚子隆起,襯衣扎進(jìn)皮帶里是費力不討好的事。努力幾次,他放棄了把襯衣扎進(jìn)皮帶的想法。
外面?zhèn)鱽砥嚨穆曇簦赜绹鴣淼酱箝T口,招呼老秦打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