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線索鏈逐一斷裂2
小伙子“嗯”了一聲,道:“我好幾天沒來,這幾天生意怎么樣?”
肖霄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道:“爆滿。老板的人脈寬,過來的都是高端客戶。這是我的同學陳菲菲,她的歌也唱得很好。”
小伙子打量了陳菲菲一眼,道:“找時間,讓她過來唱兩首。”
小伙子走進酒吧后,肖霄用充滿羨慕的口吻道:“這是酒吧老板吳新生,他女朋友是礦業集團的老板朱琪。朱琪以前和我們差不多,如今成了大老板。朱琪的經歷特別勵志,是我的榜樣。我們長得這么漂亮,若是不能發財,那就真是辜負了爹媽給的好皮囊。你別涂這么艷的口紅,我們年齡小,皮膚好,打扮清純點,那些臭男人才喜歡。”
陳菲菲跟隨肖霄到酒吧玩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回家。剛剛打開門,陳義明心急火燎地走過來,道:“你怎么不接電話?”
“為什么要接電話。”陳菲菲翻了一個白眼,不想與陳義明多說。她在和肖霄玩耍之時,陳義明打來數次電話,她有意不接。
“上次給你講的大生意,老板今天到江州,晚上安排到賓館。”陳義明伸出五根手指,不停晃動。
陳菲菲已經與許大光談妥,即將有二十萬到賬,自然不會再接受陳義明的安排,干脆利索地道:“不去。”
陳義明昨天輸得精光,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本來指望今天晚上搞點錢,見陳菲菲變卦,苦口婆心地道:“你要懷上娃,才能找許大光要錢。這個老板很爽快,我告訴他你是學生妹,他不說二話就出到了五千。”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陳菲菲提起坤包,轉身進屋。
陳義明上前抓住小坤包帶子,道:“給你臉了,老子今天要弄你。”
陳菲菲用力拖動坤包,罵道:“你滾開。”
兩人糾纏著進了里屋。陳義明欲火在糾纏中不斷上升,將陳菲菲按倒在床上,輕車熟路地開始扒她的褲子。突然間,陳義明停止動作,低頭看著頂在脖子上的水果刀,賠著笑臉,道:“菲菲,你把刀拿開,我就是給你開個玩笑。你不去就不去,把刀拿開。”
陳義明慢慢上床,趁著陳菲菲提褲子的時候,俯身抓起地上的小坤包,飛快跑出里屋。
“渾蛋,把包還給我,”陳菲菲提好褲子,追到客廳時,已經不見陳義明的影子。“這個爛人,我剛才真該殺了他。”
陳義明打牌輸得精光,連吃碗面的錢都沒有了,搶坤包的目的是為了拿點錢,誰知打開陳菲菲的坤包,除了四十多塊錢外,居然還發現了一張體檢單。“媽的,難怪不肯陪客人,還真是懷上了,老子發財了。”
他輸紅了眼,有了發財機會,如餓狼一般,不管不顧地給許大光打電話。
陳義明的手機、許大光的手機,皆在技偵部門監控之下,兩人通話后,信息立刻就反饋到了重案一組。
碎尸案案發后第七天,各種信息紛雜:卓越有騎摩托車沖撞許海的行為,在3月28日晚去做了大保健,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證據與碎尸案有關;楊智和杜耀夫妻在3月28日夜12點前毆打過許海,此時麻將剛剛散場,楊、杜貿然闖入許崇德麻將館的可能性不大;汪建國在碎尸案前反復出現在向陽小區和大象坡沿線,卻有不在兇殺現場的證據。偵查工作轉了一圈后,又回到原點,再次陷入停頓狀態。
侯大利把杜峰和江克揚叫到辦公室,小范圍討論碎尸案。
江克揚對陳義明印象深刻,道:“陳義明是賭鬼,與陳菲菲關系錯亂。他最初不知道陳菲菲被強奸,碎尸案發生后,有好事者公布了公園后門的視頻,他才知道,從時間順序來看,其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杜峰道:“我認為第一次案情分析會定下的偵查方向沒有錯,以許崇德麻將館為核心,不管兇手是誰,必然要進入麻將館才能殺人。陳義明在3月28日晚上行蹤無法確定,也有嫌疑。”
侯大利拿起煙盒,彈出煙,發給江克揚和杜峰,道:“陳菲菲回答問題時,神情明顯不安,有所隱瞞和掩飾,和當初杜耀的神情很接近。許海在東城老區很有名,陳菲菲極有可能認識他。我們以前有個誤區,把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受害者的父親身上。卓佳、楊杜丹丹和汪欣桐私下復仇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陳菲菲不同,她即將滿十八歲,又與社會上人有染,完全有可能報復。3月28日晚,陳菲菲確實在金色酒吧唱歌,隨后又打架,有一個酒吧保安還被酒瓶砸破了頭,派出所有記錄。陳菲菲本人行兇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她是否指使他人,或者陳義明做這件事,那還得細查。”
三人正在商量,杜峰接到羅志剛電話。
羅志剛道:“粵省同行很給力,我們找到了梁艷。詢問視頻我已經發到一組的郵箱。梁艷承認得很痛快,她的手機確實在汪建國手里,一點都沒有隱瞞。”
三人在辦公室下載視頻,打開,中年婦女梁艷坐在詢問室里,面對鏡頭,表情冷淡,很沉穩。
開場白結束后,羅志剛問:“你認識蔣帆嗎?”
梁艷:“你問的是哪一個蔣帆?我至少認識三個蔣帆。”
羅志剛道:“江州的蔣帆。”
梁艷道:“認識啊,我們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學,還是同班的。”
羅志剛道:“最近和蔣帆通過電話沒有?”
梁艷道:“最近是指多久?這一個月應該沒有通過電話。”
羅志剛道:“你有幾個手機,或者你有幾張卡?”
梁艷道:“平常有兩個手機、兩張卡。老手機是江州卡,新手機用的廣州卡。”
羅志剛道:“兩個手機都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