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張剪報揪出幕后黑手1
侯大利道:“陳雷當時受了重傷,只說有人把火從窗口扔了進來,從現場情況來看應該是燃燒瓶。一般人不會想到用燃燒瓶,這個兇手孔武有力,能從十幾米遠的地方準確地將燃燒瓶扔進窗子,肯定有特殊背景。這個兇手以前挺謹慎,作案后千方百計掩飾,最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他再次作案后變得不再掩飾,甚至有挑釁警方的意味。”
宮建民道:“兇手下一步要做什么?”
朱林若有所思,道:“很簡單,他肯定要作案。作案就是命案,必須找出他作案的內在邏輯,否則根本無法防范。不過現在好歹有了腳印,這是與案犯最直接的聯系。”
宮建民接到報告:警犬在街心花園失去了犯罪人員的蹤跡。
這是不好的消息,另外有一個好消息:在腳印附近發現了幾根頭發。
案件有了突破性進展,殺害蔣昌盛、王濤的兇手在沉寂多年以后,露出重大破綻。雖然其DNA沒有在數據庫中比對成功,可是,兇手已經露出破綻,偵破此案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勘查現場后,重案大隊按照分工高速運轉起來。
宮建民對于105專案組的態度發生了微妙變化,主動要求各組搜集到的情況要傳一份給105專案組,專案組朱林和侯大利例行參加重案大隊的案情分析會。
侯大利提出要查看朱建偉材料之時,宮建民滿口答應,當即將副大隊長陳陽叫來,特意做了交代。
有了支隊和大隊領導支持,繃著臉的嚴峰將朱建偉筆記本和其他物證用筐子裝了起來,遞給侯大利,讓其點數并簽字。
“沒有報紙合訂本?”侯大利點了數,提出疑問。
嚴峰翻了一下筐子,道:“宣傳處到我們這邊找材料,借走了《江州日報》合訂本,沒有什么價值。”
侯大利在交接明細表上注明——報紙合訂本被宣傳處借走,然后請嚴峰簽名。交接明細表一式兩份,交接雙方各持一份。嚴峰瞪了侯大利好幾眼,在兩張交接明細表簽上“嚴峰”兩個字。
侯大利抱著筐子離開。嚴峰對辦公室同事道:“老邵,侯大利簡直不通人情,真他媽的是個變態。”
邵勇開玩笑道:“我現在開始欣賞侯大利了,明明是富二代,還不是一般的富二代,在山南屬于頂級富二代。他背叛了本身的階級,甘愿做一個普通刑警,這是什么精神?是真正的大公無私的革命精神。”
嚴峰道:“少耍貧嘴。交接表是要將所有事情寫清楚,可是,我看到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就生氣。他沒有人情味,誰愿意在關鍵時刻將后背交給他?”
邵勇道:“我對侯大利真有好感,不貪財,不要官,肯鉆研案子,是個好刑警的模樣。”
侯大利將朱建偉部分資料帶回刑警老樓,剛到樓下就被樊傻兒叫住,道:“頭兒說這個對手很兇悍,給我們下了新任務,每天鍛煉,還要抽空到靶場。”
侯大利將筐子放到三樓證物室,換了衣服,來到一樓運動室。田甜正在運動室與樊傻兒對打。田甜身高一米七二,在江州女孩中算是高挑個子,穿上運動裝,雙腿修長,肌肉勻稱,頗為養眼。
樊傻兒拿起拳靶,喊著:“直拳,沖拳,勾拳,你用點力,別像個娘兒們!”
田甜忽然使用小鞭腿,意圖偷襲樊傻兒。樊傻兒在打拳上頗有天賦,根本沒有看鞭腿方向,根據田甜身體姿態,條件反射地將拳靶下移,攔住這一踢,夸道:“踢得不錯,力道不足。”
“你說錯了,我本來就是娘兒們。”田甜見侯大利進來,罷戰,喝水,休息。
樊傻兒將拳套丟給侯大利,道:“李大嘴吹噓你是散打高手,來、來,我們較量一下。”
侯大利也不推辭,戴上拳套,和樊傻兒碰了碰拳頭。樊傻兒雙眼發光,稍加試探,發起進攻。侯大利散打水平在刑偵系排名靠前,當然,這是與普通學生相比,樊傻兒是武癡,水平在江州警界都鼎鼎有名。
交手之后,樊傻兒很快就占了上風,重拳不停轟向對手。
田甜慢慢喝礦泉水,在一旁觀戰。
侯大利挨了好幾個重拳,被打得滿眼星星。他取下拳套,擦掉嘴角的血,伸手摸了摸牙齒,道:“門牙被打松了。實戰不戴拳套,取了拳套再打。”
“戴拳套是保護你。”
“取下來打,不敢嗎?”
在侯大利激將之下,樊傻兒取下拳套。侯大利主動伸手接拳套,笑瞇瞇地道:“給我吧。”兩人手指剛剛接觸,侯大利出手如閃電,掰住樊傻兒中指,反方向扭動。樊傻兒冷不防著了道,空有一身力氣使不出來,單手上舉,道:“停,停,手指要斷了。”
侯大利放開手指,迅速退后幾步,道:“兵不厭詐,兇手不會讓你擺開架勢。先下手為強,一招制敵。”
“陰險。”
“不,不,這就是警用擒拿術。”
樊傻兒是武癡,被侯大利一招制住以后,覺得他所言很有道理,便獨自在運動室習練擒拿術。
運動之后,侯大利和田甜繼續到三樓翻閱朱建偉筆記本。檔案室墻上貼著蔣昌盛、王濤、朱建偉和陳雷的相片,四個人中間有一個空白,空白之內有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