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十文錢，童叟無欺！”老者笑呵呵地回答。

    “這么便宜？”張小卦有些驚訝，他還以為沾點靈氣的東西會貴上不少。不過轉念一想，這玩意兒對修士來說，估計也就嘗個新鮮，沒什么實際用處。

    他爽快地掏出二十文錢：“來兩串！”

    很快，兩串裹著晶瑩剔透糖衣、紅得誘人的糖葫蘆就到了他手上。

    他拿起一串，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咔嚓”一聲脆響，冰糖外殼碎裂，露出里面酸甜可口的山楂果肉。

    “嗯！就是這個味兒！”張小卦幸福地瞇起了眼睛，感覺自己被辟谷丹摧殘多日的味蕾瞬間得到了拯救。

    他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角的糖渣，轉頭看向一直默默站在旁邊、如同冰雕一般的冷月仙子，將手里剩下那串沒動過的遞了過去，帶著幾分獻寶的語氣：“仙子姐姐，嘗嘗？這玩意兒叫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冷月仙子原本淡漠的視線，在看到那串紅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蘆時，微微一凝。

    她的眼神，似乎有那么一瞬間，變得有些恍惚和遙遠，仿佛透過這串小小的糖葫蘆，看到了什么久遠的、模糊的畫面。

    那是一種張小卦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表情，不是冰冷，不是不耐，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帶著一絲茫然和追憶的復雜情緒。

    不過，這情緒只是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她很快恢復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模樣，淡淡地瞥了一眼張小卦遞過來的糖葫蘆，又移開了視線，聲音毫無波瀾：“不必?！?br/>
    “哎呀，嘗嘗嘛！”張小卦不死心，把糖葫蘆又往前遞了遞，嬉皮笑臉道，“你看你整天不是修煉就是練劍，跟個苦行僧似的，多沒意思！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偶爾也要享受一下嘛！你看這紅彤彤的多喜慶，甜的總比苦的好，對吧？”

    “甜的總比苦的好……”

    冷月仙子似乎被這句話觸動了什么，低聲重復了一句，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她再次看向那串糖葫蘆，沉默了片刻。

    就在張小卦以為她又要拒絕時，她卻緩緩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