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鳳霜不合時宜地咳嗽了幾下，張媽立即給她端了杯水。

    “太太，您沒事吧？”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她才慢悠悠地開口：“以前嘉盛生日的時候，怎么不見媽您這么貼心？”

    她這話說得直白，汪秀荷的好心情沒了一半。

    “嘉盛二十二了，月見剛十八，成年禮當(dāng)然最重要。更何況嘉盛本就不愛過生日，也是他自己說的。”

    “是，我說過。而且這件事我也跟您和父親提過，”傅嘉盛握著筷子的手收緊，“你們沒有時間陪我過生日，我便從來沒有過過。現(xiàn)在有人陪月見過，你們也要剝奪她過生日的權(quán)利么？”

    沒想到向來聽話孝順的兒子會正面嗆自己，唐鳳霜氣得瞪圓眼睛，“嘉盛，你怎么越來越不聽話了？”

    傅毅忙拍著她的后背順氣，“好了別生氣，這的確是我們的疏忽。自從弟弟和弟妹去世以后，我們就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沒怎么陪過嘉盛，他心里有氣，也情有可原。”

    汪秀荷繼續(xù)吃著飯，等他們冷靜下來，才脧他們一眼，“都吃飽了？吃完就可以走了。”

    唐鳳霜沒了胃口，還是顧及汪秀荷的面子，勉為其難地說了句：“媽，我吃飽了，先上樓了。”

    傅毅見狀也跟著起身，“我也是。”

    看著兩人上樓，汪秀荷將筷子重重拍在碗上，氣得冷哼：“老大哪兒都好，就是看媳婦的眼光不行，小家子氣，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生了嘉盛。”

    被當(dāng)著面說自己親生母親，傅嘉盛還是于心不忍，“奶奶，母親只是太在意我的感受了。”

    “她在意你的感受？”汪秀荷氣笑，“她從小到大，除了過年會裝慈母的模樣拉著你噓寒問暖以外，你過生日，拿獎，想分享喜悅心情的時候，她接過你的電話嗎？”

    見傅嘉盛露出難過的情緒，她又軟下心來，“好了好了，我不提就是。畢竟她是你的親生母親，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汪秀荷給他夾了個蝦，聲音溫和下來，“奶奶不是要挑撥你們的關(guān)系，你是個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的好孩子，可也不能愚孝。”

    傅嘉盛安靜地剝著蝦，數(shù)秒后才應(yīng)：“奶奶，我知道的。”

    溫月見余光瞥見他白凈的指尖上沾了油，給他遞了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