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尹天雪和圣女的交易
“姐姐因此被族長關了起來,遭受了無盡的折磨。堯堯也沒能逃過族規的嚴懲,受罰之后,我經不住姐姐的哀求,拼了命才把她救下,又悄悄托人將她送出寨子。只可惜,后來還是被族長知道了,我也受到牽連,從那以后,我就徹底失去了堯堯的消息……”讓依依沉浸在回憶中,聲音愈發哽咽。
尹天雪聽完這長長的一番講述,心中五味雜陳,她張了張嘴,猶豫片刻,輕聲說道:“你……這些你不用告訴我的。”
讓依依聞言,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瞟了一眼尹天雪,帶著幾分自嘲,幾分悲憤,反問道:“怎么,你也覺得這是丑事?”
尹天雪微微蹙起眉頭,眼神中滿是焦急與無措,她慌亂地擺了擺手,急切地解釋道:“我……不是,你真的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這畢竟是你家人的傷痛。我是怕你……怕你……重提傷心事。”她頓了頓,嘴唇囁嚅著,斟酌了半天言辭,卻還是無奈地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恰到好處地安慰眼前這個滿心悲戚的人。
讓依依輕嘆了一口氣,猶豫再三,終是抬起頭,望向尹天雪,滿臉認真地說道:“你不用說了,御劍山莊的地位,我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既然堯堯現在在你們家,而且你能為了她來這里,看起來你們把她照顧得很好,那就……那就暫時不要讓她回來了。”說這話時,讓依依的心中五味雜陳,她既為堯堯能有個安穩的去處感到一絲欣慰,又為姐姐所承受的苦難而揪心。
尹天雪靜靜地看著讓依依,從她那倔強又故作堅強的面容上,尹天雪似乎讀懂了她內心深處的考量。空氣仿佛凝固了片刻,尹天雪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還是將心底那個盤旋已久的問題問了出來:“那……那……就是那個男人呢?他到底去哪兒了?”話一出口,尹天雪又有些后悔,她怕這個問題會再次刺痛讓依依的心。
讓依依微微抬起眼眸,冷冷地瞥了尹天雪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不知道,我姐姐沒說。不過,讓依依盯著尹天雪看了看,激將到,如果尹小姐你這么熱心,想幫忙找,我可以去問問我姐姐,你……。想來尹小姐應該愿意的吧,就算……就算是為了堯堯吧。”一提到這些,讓依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思念,有擔憂,還有些難以言說的憤恨。
尹天雪聞言,不禁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驚訝與欣喜,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你姐姐……她還活著!”之前聽聞讓依依姐姐被處罰,尹天雪下意識地以為是被處死了,如今乍然聽到這個消息,她的心里猶如掀起驚濤駭浪,激動得難以自已。
“當然,”讓依依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冷冷地說道,“苗疆培養一個圣女談何容易,耗費了那么多的心血與資源,怎么可能輕易讓她死呢?”那語氣中的怨懟,仿佛能穿透空氣,直抵人心。
尹天雪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一個念頭在她心中愈發清晰堅定,她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著讓依依,懇切地問道:“那,我能見見她嗎?”尹天雪有種強烈的預感,解開這一系列謎團的關鍵,或許就在讓依依姐姐的身上。
讓依依面露難色,下意識地想要拒絕,話到嘴邊,卻又改了口:“我不能,族長……”后面的話,她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嚨,沒有說出口。但尹天雪和她都心知肚明,其中定是有著諸多難以言說的阻礙與規矩。
讓依依沉默了一瞬,像是做了某個艱難的決定,再次開口道:“不過我可以畫個圖,你自己去。你們兩人敢來我苗寨,想來也不是膽小怕事之輩,應該也不怕這些吧。”說這話時,讓依依的眼神中透著幾分試探,幾分期待,她既希望尹天雪能幫忙找到那個男人,又擔心會給姐姐帶來麻煩。
尹天雪沒有絲毫猶豫,眼神中透著無畏與果敢,重重地點了點頭,干脆利落地應道:“好。”那一個字,仿佛承載著她所有的決心與勇氣,在這靜謐的空間里久久回蕩。
在屋內搖曳的燭火光影下,讓依依鋪開一張泛黃的羊皮紙,手中的畫筆蘸著自制的顏料,一筆一劃細致地勾勒著。她時而抬頭回憶,時而低頭描繪,額前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尹天雪站在一旁,目光專注地看著羊皮紙上逐漸呈現出的復雜線條,那是通往神秘苗寨的地形圖。
繪制完畢,讓依依擱下畫筆,手指沿著圖上的標記,逐一為尹天雪講解:“這兒,是進入苗寨的必經之路,也是你們進來時走過的。看似平常,實則暗藏尖刺陷阱,稍不留神就會受傷;你們當時一進來,我們就知道了。也是通過這里發現的。還有這兒,山谷入口處設有機關,觸發后會有巨石滾落,阻擋外人前行……”她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將苗寨中的重重危機毫無保留地告知。
尹天雪靜靜地聽著,目光在地形圖與讓依依之間來回游移,待她說完,尹天雪微微揚起下巴,直視著讓依依的眼睛,直言不諱地說道:“你這么做,是想借我御劍山莊的能力幫你找出那個男的吧。”這幾日與讓依依的相處,種種跡象讓尹天雪察覺到,自己仿佛一直被她有意無意地引導著走向某個方向。
讓依依身子一僵,片刻后,緩緩地點了點頭,眼中燃起憤怒的火焰:“對,我想見見那個男的,看看他究竟怎么會如此狠心!我姐姐獨自懷著孩子,受盡艱辛,她明明多次給他寫信,傾訴衷腸,可他為何從不回應,從未露面?”說到此處,讓依依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繼續說道:“族長知曉那人是個書生,有功名在身,還曾好心告知姐姐,如果那男的能有擔當,前來認錯提親,便不會為難他們。可他呢?這么長時間過去,仿若人間蒸發,任由姐姐在痛苦中掙扎。”讓依依緊咬下唇,牙齒咯咯作響,恨意溢于言表,“我就想看看,究竟是怎樣一個薄情寡義之人,能讓我姐姐如此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