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夢魘
妙姐說等到哪怕天馬上要塌下來,我依舊可以氣定神閑地臨一篇蘭亭序,一筆不亂,這養氣的功夫才算練到家。
三篇字一口氣寫完。
最后一百余字的時候,明顯見出心急,結構有些松散變形,筆畫不時有走樣。
大概兩年前,我就可以寫到近四百字而不變形,但這剩余一百字卻始終不能一氣呵成,兩年來未有寸進。
妙姐說我還需要歷事練心磨性,才能突破這剩余一百多字的極限。
我也不糾結這一點,收拾東西,換上練功服,來到院子里。
今晚是個大晴天,老大的一輪明月高掛夜空,將院子里映得一片雪亮,讓人心情大好。
我在院中站定,拉開架勢,緩緩打起來。
妙姐教我的是內家拳,沒說是什么來路傳承,只說是養生用的,招法大開大闔,沉穩剛猛,感覺用來打架也一定好用。
不過我從來沒試過,不是不想試,而是妙姐不允許我用這拳法打架。
拳勢初時緩慢舒展,隨著一招招打下來,筋骨拉伸開來,速度便越來越快,待到最后三招,幾乎同時打出,在空中砸出一連串鞭炮般的炸裂脆響。
我緩緩收招,雙手捧至腹部,張嘴吐氣,一條白氣如同利箭般無聲射出,直到三米開外才散開。
妙姐能吐五米,還伴有鳴響。
所以我打不過她。
整套拳練下來,出了一身透汗,說不出的輕松爽快。
一轉頭,看到馮娟正站在窗前看著這邊。
我沖她笑了笑。
馮娟有些不好意思地離開窗前,卻也沒把窗簾拉攏,而是留了一條一掌寬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