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斯筆尖滴落的墨麒麟
咸陽宮闕的青銅燈盞在穿堂風中明滅不定,李斯執筆的手懸停在竹簡上方,狼毫尖端凝聚的墨珠突然泛起詭異的青金色。丞相府地磚縫隙滲出的冰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將《商君書》刻字凍成凸起的浮雕。當第三滴墨墜落在"刑過不避大臣"的"刑"字時,竹簡突然迸發刺目血光,墨跡在虛空凝成頭生鹿角、身披鱗甲的墨色麒麟!
「警告!檢測到高維能量具象化」
「建議宿主立即中斷精神鏈接」
系統的機械音在李斯識海炸響時已遲了半步。墨麒麟踏碎書案躍上橫梁,足爪過處青銅燈樹扭曲成猙獰刑具,燈油化作赤紅血雨傾瀉而下。麒麟金瞳本該澄明如鏡,此刻卻浸滿血色,額間"法"字篆文裂開細縫,爬出數百條青銅色的蠱蟲。
"相爺!快走!"
廷尉周青臣撞開殿門,手中青銅劍尚未出鞘便被墨霧腐蝕成廢鐵。李斯踉蹌后退間,瞥見自己官袍下擺爬滿甲骨文字——那些本該鐫刻在禹王鼎上的銘文,此刻正如活蛇般游向墨麒麟。
墨麒麟突然仰首長嘯,聲波震碎十二扇雕花木窗。窗外巡夜的玄甲衛突然集體僵直,他們的重甲縫隙滲出翡翠色黏液,頭盔下的面容急速衰老,最后化作枯骨仍保持著握戟姿態。麒麟鼻息掃過之處,《秦律》竹簡凌空飛起,簡片拼成籠罩咸陽的囚籠陣圖,每個網格都嵌著枚滴血的九曜釘!
"坎宮水位,破!"
韓信的聲音穿透墨色風暴,青霜劍引動熒惑星砂劈開囚籠。龍化的右臂鱗片觸及陣圖瞬間,蟄伏在骨髓里的應龍殘魂突然咆哮——那些構成陣圖的竹簡殘片,竟是用韓氏先祖的脊骨打磨而成!
李斯突然捂住心口跌坐在地,官服前襟滲出西王母秘境特有的青鳥紋。他顫抖的指尖插入胸腔,扯出的不是心臟,而是枚刻滿外星文字的翡翠玉玨:"徐福...你騙我..."話音未落,墨麒麟的利爪已穿透他的肩胛,爪尖帶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粘稠的納米蟲群!
"丞相可知,這《秦律》本就是馴化人牲的枷鎖?"
徐福的虛影從玉玨中浮出,手中打神鞭纏著蒙恬的機械殘軀。墨麒麟突然調轉獸首,血瞳迸發的光束擊中韓信左臂,龍鱗在翡翠火焰中片片剝落,露出下方刻著"赳赳老秦"的青銅骨骼!
韓信旋身劈碎三枚九曜釘,釘身殘留的蒙恬摩斯密碼突然活化。當密碼波與青霜劍共鳴時,驪山地宮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龍吟——十二條被金人鎖鏈貫穿的龍脈破土而出,卻在觸及墨麒麟周身黑霧時萎靡成青銅色的枯藤!
"離火歸位,焚盡妖邪!"
韓信咬破舌尖噴出本命精血,星砂混著龍炎凝成軒轅劍虛影。劍鋒刺入墨麒麟額間"法"字的剎那,咸陽上空突然降下血雨,雨滴中浮動著歷代韓氏先祖被腰斬的慘烈畫面。李斯在劇痛中嘶吼,官袍徹底碎裂,露出爬滿納米蟲群的機械脊椎——那分明是徐福在驪山調試的初代金人原型!
墨麒麟突然解體為漫天墨色箭矢,每支箭桿都刻著《秦律》條文。韓信揮劍格擋時,箭簇觸及龍鱗的瞬間竟開始篡改基因編碼——右臂龍化特征急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公輸家機關術的齒輪紋路!王離的殘軀突然從殿外撞入,玄鐵重劍劈開箭雨的同時,劍柄機關核內封存的《山海經》殘頁飛散,刑天圖騰在虛空凝成血色戰斧。
"將軍,斬它臍下三寸!"
王離的嘶吼被箭矢貫穿咽喉,最后的吐息化作蒙恬的摩斯密碼。韓信福至心靈,軒轅劍虛影突然調轉,劍尖刺入墨麒麟腹部的瞬間,李斯機械脊椎突然爆開——三百枚刻著外星文字的青銅算籌四散飛射,在殿柱上烙出星際航道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