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長城陣圖里的龍吟悲鳴
陸長安的靴底碾碎最后一塊匈奴骨符時,萬里長城在暮色中泛起青芒。冰魄龍符懸浮于掌心,槍尖霜花沿著雉堞蔓延,將戍卒箭樓凍成冰雕。青銅睚眥的關節結滿冰晶,獸瞳映著烽燧臺基座滲出的黑血——那是三十萬民夫修筑長城時獻祭的龍族精血。
「檢測到龍脈異常波動」
「建議宿主前往震位七里的鷹愁澗」
蒙恬消散前的青銅心臟碎片在懷中發燙,陸長安踏過凍僵的戍卒尸骸,發現箭垛上的秦弩竟嵌著龍鱗。當第九步踏中女墻暗紋時,整段城墻突然翻轉,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冰階。青銅齒輪咬合的轟鳴從地底傳來,夾雜著鐵鏈拖曳的震響。
"坎宮水位,九丈寒。"
陸長安槍尖點地,冰魄龍符在虛空畫出河圖。冰階兩側亮起蒼藍鬼火,映出墻體內藏的駭人真相——長城的夯土中封著數以萬計的龍族骸骨,每根龍骨都釘著青銅鎮龍釘!
冰階盡頭是座倒懸的青銅祭壇,十二根鎮龍柱按黃道十二宮排列。蒙恬的機械心臟突然掙脫束縛,飛向祭壇中央的渾天儀。當齒輪咬合聲達到頂峰時,陸長安看到了畢生難忘的景象:
渾天儀裂開的外殼下,蜷縮著條被鐵鏈貫穿脊骨的幼龍。它的金瞳映出陸長安的身影,龍須上凝結的血珠墜地成冰——每滴血里都浮動著蒙恬率軍屠龍的記憶殘片。
"陛下...以龍脈鑄長城..."幼龍的意念如冰錐刺入腦海,"徐福東渡...實為獵殺歸墟龍族..."
祭壇突然震顫,十二鎮龍柱頂端的青銅武士蘇醒。這些秦軍打扮的機關人眼眶燃著玄冥火,手中陌刀刻滿《商君書》律令。陸長安的冰魄槍剛觸及首柱,刀鋒已劈碎三塊地磚,磚下露出墨家初代矩子的斷臂——手臂上纏著寫滿"罪"字的鎖龍鏈!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陸長安咬破舌尖,精血在槍桿畫出敕令。冰魄龍符爆發環形霜浪,將最近的青銅武士凍成冰雕。當槍尖刺入武士胸腔時,齒輪間掉出卷染血的《墨子》——"節用"篇被朱砂改寫為"屠龍紀要"。
「警告!檢測到墨家禁術【鎖龍訣】」
「建議宿主啟動睚眥誅邪模式」
青銅睚眥分解重組,化作百具袖箭機關。箭矢穿透武士關節時,陸長安看到更恐怖的真相:每個機關武士的核心,竟是用龍族逆鱗打磨的齒輪!幼龍的悲鳴突然尖銳,祭壇穹頂墜落的冰棱里,封存著徐福艦隊屠殺龍族的場景——蜃樓艦的青銅撞角上,釘著七顆龍王首級!
"原來長城是龍族墓碑..."陸長安的九曜釘突然自發飛向渾天儀。當釘尖刺入幼龍逆鱗時,整座祭壇突然翻轉,露出下方深達千丈的鎖龍井。井壁刻滿甲骨文,記載著仙秦捕獲應龍的"牧野之戰"。
冰魄槍在井壁劃出火星,陸長安下墜三百丈時,看到了真正的萬里長城陣圖——那是由十萬八千根鎮龍釘組成的星宿大陣,每根釘都釘著龍族關節。陣眼處的青銅巨鼎中,漂浮著蒙恬臨終前缺失的記憶:
始皇二十八年,驪山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