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魚感覺后腦勺有點發麻，心里有點發怵。

“嗬？”嗯？

陸夕檸一直在觀察少年人魚的情緒變化。

自從離開皇家游輪后，他就被送到了ZN實驗基地，后續便在這里待著養傷。

不管是過來給他換水送食物的工作人員，還是后來時不時過來和他嘮嘮嗑的程蒼，他對他們都沒有任何攻擊的意愿。

情緒看起來非常穩定且平和。

她笑著把旁邊已經片好的生魚片遞給他，聲音很溫柔，“這塊魚鱗，你是特意準備好送給我女兒的？”

少年人魚點點頭，眼神真誠。

他指了指自己魚尾缺失了一塊魚鱗的地方，又從她掌心拿過那塊魚鱗，做出在泳池邊緣石頭上打磨的樣子，闡述了這塊魚鱗出現的原因。

“嗬嗬嗬。”送給她。

少年人魚和她交流的過程，就好像國內不懂外語的人前往了國外，偶爾蹦出幾個單詞，剩下的全靠比畫。

眼看著他兩只手都快要搖出花來，陸夕檸收起眼里的冷意。

她嗓音溫和道，“我替糯糯謝謝你的禮物。”

少年人魚不好意思地低頭，一副憨厚模樣，又把魚鱗遞給她，目光充滿了熱枕和期待。

陸夕檸手指捏著魚鱗，狀似不經意說道，“小人魚，你這魚鱗會不會像小說劇情里面一樣，在誰的身上，你就可以聞著氣息千里追蹤吧？”

她看似玩笑的話，眼神卻緊盯著少年人魚的臉色變化，見他愣了一下，心當即一沉。

......還真有這種效果啊。

前段時間，桑易閔帶著研究團隊取樣的同時，還模擬測試過少年人魚的五感。

他發現少年人魚的五感，要比尋常人厲害很多很多。

最近檢測出來的那些數據，也明顯比洛特那本生物記錄本厲害許多。

這說明......

他的能力和本事隨著時間的變化，也會「進化」。

更不用說，她曾親眼看到他的強悍戰斗力。

陸夕檸不想用最壞的打算，看待面前的少年人魚，但他若是真的對三個孩子出手，孩子們根本就沒有反擊的能力。

剎那間，少年人魚立馬讀懂了她眼底的意思。

“嗬嗬嗬嗬嗬嗬。”我不會傷害她！

“嗬嗬嗬”我發誓！

他現在的手指如蹼般粘連在一起，根本沒有辦法豎起三根手指發誓，只能舉起手和她保證，眼睛里都是焦急的神色，生怕陸夕檸不相信他。

少年人魚直接急哭了。

她蹲下來近距離看著他湛藍色的眼睛，緩緩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恰巧接住了他落下來的眼淚。

他的眼淚在她之間短暫停留，歸于地面后消失。

陸夕檸紅唇微啟，嗓音淡淡卻不容拒絕，“小人魚，我會盡全力找到讓你恢復成人的辦法，但這件事情的前提是......”

“你不能傷害我的孩子和家人。”

氣質出塵的女人，望向眼前人魚的眸色清冷如水。

池水中的澄凈少年，仰頭虔誠又無措地看著她，掛著淚水的睫毛輕顫，努力提靠嗓音發出聲音。

“......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