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找你的人是謝家夫人？”

“是我聽見那小丫鬟跟別人說話，說什么夫人等著她回去，小的當然好奇，于是悄悄跟了那小丫鬟一路，看見她進了謝府。”

姜宜笑斂眉，心里冷笑一聲。

陳惜惜死性不改，連養胎時候都不安生，惦記著抹黑她。

心想著下一刻謝允北肯定把人放了，順帶著給陳惜惜收拾爛攤子，卻不想謝允北竟是冷聲道：“將人帶回去。”

“你留下，剩下人跟我回府，將陳惜惜身邊伺候的丫鬟一個一個帶來審，查出她到底找了多少人抹黑笑笑。”

謝允北面上滿是怒色。

他太后悔了，他當初為什么會被陳惜惜迷惑，拋棄姜宜笑而選這個分不清輕重，心里只有男女之情的蠢貨！

光是看著眼前哀嚎的說書人，謝允北就止不住地后悔，想起當初和姜宜笑的琴瑟和諧，想起當初從不需要他擔心的謝家后院，想起同僚對他家有賢妻的聲聲艷羨。

他后悔了。

謝明釗察覺到父親此刻的不悅，抿了抿唇不敢說話，跟在他身后。

兩人往外走，到了巷子前卻忽地對上一張意料之外的面龐，頓時雙雙呆住。

“母親？”

謝允北聽見謝明釗驚呼，猛地抬頭，“笑笑？”

數步之遙，姜宜笑面色冷漠，望著謝允北父子二人的面上不見任何神情，聞言也只是稍稍頷首，應聲道：“正巧路過。”

她不打算和兩人糾纏，說完便轉身，卻不想謝允北大步跨來。

“啪——”

小五拍掉謝允北要扯姜宜笑衣袖的手，摸了摸身側佩劍冷聲道：“謝大人，自重！”

謝允北眼底冷戾一閃而逝，“是我唐突，笑笑，你我許久未見，可否借一步說話。”

姜宜笑眉梢微挑，“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謝允北深深吸口氣，壓住心底情緒柔聲道：“笑笑，我只想和你說句話。”

他說完朝謝明釗看一眼。

謝明釗猛地回過神，“母親，明釗想您了。”

父子二人看上去可憐兮兮，姜宜笑心里卻生不出任何波瀾。

謝允北望著她此刻的冷漠，心如刀絞。

他沒想到，自姜宜笑離開后，他每一日都在后悔，心底后悔一日比一日更濃，讓他不得安生。

不行，急不來。

謝允北竭力抑制住心底情緒，選擇步步為謀，“笑笑，明釗過幾日就要回書院，他很想你，可否讓他去你府上小住幾日？”

姜宜笑看兩人身后的說書人一眼，隨即挑眉笑了笑，意味深長道：“不必，陳惜惜現在將我當做眼中釘，要是你真的將謝明釗送來我這里住幾日，那他以后怕是連謝家的大門都進不去。”

謝允北難堪，“笑笑，是陳惜惜的錯，她善妒尖酸，只會用些后宅夫人的手段來抹黑你。”

多熟悉的話。

姜宜笑扯扯嘴角，眼底含諷，曾幾何時，謝允北也說過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