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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楚瑜的話，衛(wèi)韞微微一愣。

    那漸行漸遠的少女，滿打滿算, 也不過比他大一歲，可是卻已經(jīng)有了截然不同的氣勢。

    或許如同他覺得自己要急切長大撐起這個衛(wèi)府，她也覺得自己作為長嫂, 應該撐著他吧？

    衛(wèi)韞看著楚瑜的背影。

    楚瑜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 可衛(wèi)韞卻清晰看到，血跡從楚瑜背后印了出來。

    她受了傷，而她卻依舊含著笑，連語調都沒有因為疼痛顫抖。

    就像白日里, 她明明已經(jīng)在看見自己丈夫棺木時眼里盈滿了眼淚，卻仍舊含笑扶起她, 給他端上一杯祝捷酒。

    什么事她都埋在自己心里, 云淡風輕，用最美好的姿態(tài)面對他，用無聲的動作同他說, 無妨, 一切安好。

    為什么不和他說實話呢？

    衛(wèi)韞捏緊了拳頭, 滿腦子都是她背上印出的血跡, 慢慢閉上眼睛。

    被打到淤血的腿骨隱隱作痛, 然而內心有另一種更強大的疼痛涌現(xiàn)上出來。

    因弱小所導致的無能為力, 無可奈何。

    他從未有一刻, 他那么渴望權勢。

    帶著父兄歸來的路上，他想的只是如何查明真相，如何沉冤昭雪，如何成為家中頂梁柱，支撐住衛(wèi)家。

    然而在那女子含笑說出那句“嫂子罩你”的時候，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的弱小與無力，他甚至還不如一介女流，一個，雖然是他嫂子，卻只比他大一歲的小姑娘。

    他要活下去。

    衛(wèi)韞猛地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