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外公，壞。

陸糯糯皺了皺鼻子，看著對面的商檠就是不走過去，但也沒有躲到景徵的身后去。

她就那么大大方方看著他。

商檠是真的很喜歡眼前的這個小團子。

看到她現在的樣子，總會讓他想起，如果當年沒有和褚嫣分開，小團子的媽媽就會在他的身邊長大，他也會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時間殘留下來的遺憾，經過歲月久釀，成為他心里永遠無法抹平的溝壑。

商檠幽深的眸子緊盯著孩子的臉，看到她眼底凝聚起來的抗拒，在心里幽幽嘆了一口氣，竟然有些羨慕蘇靖國。

之前小團子主動喊他外曾祖父，以及跟在他身后當小尾巴的事情，在他們那個院子里可是傳開了。

蘇靖國和妻子、女兒的事情其實與他很相似，但季牧野原諒了他這個外公，陸夕檸卻始終不愿意原諒他這個父親，這讓他的心里充滿了遺憾。

可商檠顯然已經遺忘了一件事情。

蘇靖國和妻女之間沒有隔著人命的血海深仇，而他和褚嫣之間隔著褚家的人命。

“糯糯過來，外公有糖果給你。”他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陸糯糯眼睛撲閃撲閃好像小扇子，她撇開臉拒絕道，“不要，糯糯要回家了，爸爸再見。”

她回頭和季牧野揮手。

其他人雖然好奇，但也不敢長久停留看領導們的八卦。

一個個紛紛豎起耳朵，從他們不遠處路過。

季牧野一個平靜但壓迫感十足的眼神掃過去，這些人立馬加快步伐離開了現場。

“走了。”景徵直接抱起外甥女往外走。

陸糯糯在他懷里繼續和爸爸揮手，還不忘記叮囑道，“爸爸，要多吃飯飯，才可以快快恢復嗷～”

那雙藏匿在銀色框架眼鏡之下的黑色眸子，閃過柔軟的眼神，襯著季牧野冷硬凌厲的氣質，更多了一絲絲溫和。

他親自送景徵和女兒出去。

看到景徵帶來的那二十多個保鏢，季牧野稍微放心了一些，叮囑道，“明天別送了。”

景徵撇撇嘴道：“你想我送，我還不送呢。”

陸糯糯已經被他放在了車后座，雙手扒拉在搖下車窗的窗戶邊緣，下巴靠在手背上。

她聲音軟乎乎，朝著季牧野告別道，“爸爸，你快去工作吧，要好好賺錢嗷～”

“糯糯的奶粉很貴噠～”

她伸出六根手指頭說道，“媽媽說，糯糯奶粉要喝到六歲呢！”

爸爸得努力工作，才可以給她賺奶粉錢耶。

看著女兒臉上那一副「我能喝奶粉我驕傲」的小表情，季牧野勾了勾唇角，寬大的手掌落在她額頭，輕輕揉了揉。

他緩緩說道，“爸爸一定努力工作，給咱們家糯糯賺奶粉錢。”

“糯糯也可以少喝點，爸爸你不要太辛苦。”

陸糯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每瓶奶粉少喝一口，就可以多省下來一點，爸爸媽媽就不需要那么辛苦工作啦。

景徵看著他們倆膩歪的樣子，看不過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