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責，愧疚，悔恨，這輩子怕是如何都過不去了。

    “而且我跟他已經橋歸橋，路歸路，這輩子，我永遠都不要再跟他有所交集！”

    他懺悔地跪在南晚煙的跟前，眼眸深沉，晦澀難辨。

    當時她受到重創，又懷著兩個孩子，情緒十分崩潰，但那會在宮里，她記得曾看到舅舅背后發黑的血跡，她以為能給顧墨寒辯解，也許不是他做的，是刺客的劍上有毒。

    “只是，既然你如此恨他，為何遲遲不報仇？”

    殺了顧墨寒？

    所以，舅舅就是死在顧墨寒的手里，她真的無法釋懷！

    說完這話，南晚煙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離開，翩躚的衣袂揚在風里。

    她竟恨他到這般地步，真盼不得他死……

    墨言看著她滿眼的憎恨，心頭窒息，他倉促的低下頭，竟不敢再看她的眼神。

    或者這才是他的報應，他想起從前他那般維護云雨柔，又因母親的事情憎恨著南晚煙，他對她所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又何嘗不是在南晚煙的心上戳刀。

    “可我若是不報仇，每每想到舅舅慘死時的模樣，我就愧疚難當，寢食難安。”

    <div  class="contentadv">    那段時間，她整夜都被夢魘纏身，夢里全都是倒在她懷里的渾身是血的莫允明。

    如今她為莫允明而仇視他，她的話字字誅心，句句如鋒利的刀狠狠戳在他的心尖上，也令他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這就是，風水輪流轉么。

    “沒有什么誤會，舅舅就是死在他的手里！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從前他恨她，如今她恨他，但母妃沒有死，他的一切都轉圜了，可是……

    他回頭，瞧了一眼矗立在原地冷冰冰的墓碑，漆黑的眼眸神色寸寸破碎，自嘲苦笑。

    “莫允明，活人，要怎么跟死人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