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煙的話說得輕飄飄的，卻好似一柄利刃插在他心尖，刀刀都在提醒他，當初曾那樣傷害過她。

    良久，顧墨寒開口輕聲問了一句，“怎么樣，現在有沒有好一些？”

    坦白說，她寧可他跟她繼續像從前一樣拼個你死我活的，也比現在的柔情蜜意要強。

    可他不知道，她也不能說，而他按的這個穴位，對她來說也是無效的，她的胃又不是真的有問題……

    他到底要如何掏心掏肺，才能讓南晚煙明白，他對她的感情絕非空穴來風，更不是紙上談兵。

    可以傷她，但不要對她好，她容易迷失，心要是再交出去，她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她的話音剛落下，男人的動作驀然一僵，狹長的眸子里忽然變得郁痛。

    可現在居然輪到他強硬起來了，甚至把她桎梏的更緊，他不覺得效果會更差嗎？

    南晚煙突然有點懵，一下愣住了。

    “我聽說，你今日在鳳鸞殿用膳的時候又吐了，你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讓我擔心，可我又不懂醫術，只能找江太醫。”

    什么？

    他折騰這些，其實是想幫她止吐？

    他劍眉微沉，手上的節奏有些亂了，心里酸澀，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你已經做到很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了，我要承認你很棒，我希望，你也能知道我的想法，為我設身處地的考慮考慮，我無法接受你終究是會三宮六院的事實，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和云雨柔……”

    顧墨寒的手掌覆上南晚煙的腳背，找到她第二、三趾間的內庭穴，輕輕按了下去，柔和地打圈。

    南晚煙抿唇，撐在床上的雙手也攥緊了被褥，情緒倒一下冷下來，語氣淡漠地對顧墨寒道，“不用了，我不需要，你松手吧。”

    他這一句話直接給南晚煙噎住了。

    南晚煙默不吭聲的看著顧墨寒的側臉，只覺得心頭堵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