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法蘭西的新時代
劉維爾對英國爵士的大加稱贊感到受寵若驚。而對于亞瑟來說,他也不是一無所獲。
他們在召開隆重會議和典禮時,要穿上著名的‘綠色院服’和無袖長袍,頭戴兩角帽,手持自己設計的獨特佩劍,表現出院士們的神氣和威嚴,這套規矩是拿破侖擔任第一執政時期立下的,直到現在也沒有變過。
或者說,至少承認他們在數學領域的民族優越性。
那是因為在前往報告廳的路上,這位海峽對岸來的陰暗長弓兵為了防止劉維爾拿出那份精心準備的超越函數論文,已經使盡了渾身解數問東問西。
巴黎的陽光再熱烈,也無法讓亞瑟·黑斯廷斯爵士從倫敦沾染的一身‘老風濕病’痊愈。
因此,在政府看來,活的笛卡爾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反賊,但死的笛卡爾卻是整個法蘭西民族的偉人,勝過海峽對面那個小心眼的艾薩克·牛頓一萬倍。
您問法蘭西學術院和科學院的院士有什么不同?呵呵,首先從人數上就不同,學術院的院士有40人,他們都是終身制的,去世一名才能由本院院士選舉補充一名。就因為這個規矩,所以很多非常知名的人物終其一生也沒能被授予學術院院士稱號。正因如此,所有學術院院士都有一個特殊的稱號——不朽者。
不過,劉維爾雖然被亞瑟捧得飄飄然,仿佛整個人都踩在云頂,但他顯然不了解23歲就在蘇格蘭場當上了助理警察總監意味著什么,更沒問清楚這個賊配軍為什么會突然被白廳街刺配漢諾威,也不知道英國外交部駐外公使館負責文化交流的二等秘書干得是什么活兒。
他簡直就差把‘我發自內心的熱愛法蘭西,我們法蘭西就是這么厲害,厲害了我的法蘭西’這三句話紋在身上了。
你問我,亞瑟為什么會知道這些東西?
牛頓的那些東西就算是對的,也是因為受到笛卡爾的啟發搞出來的。法蘭西民族的智慧無論從哪個維度看,都絕對優越于海峽對面的那群只會暗箭偷襲的陰暗長弓兵。
劉維爾只覺得這位英國爵爺真是個有趣的人,他不僅見多識廣,而且興趣愛好也非常廣泛,這位爵爺對巴黎和法蘭西的熱愛也像是源自骨子里的。
之所以學術院這么特殊,是因為自從紅衣主教黎塞留建立學術院之初,就賦予了它獨特的歷史使命,學術院的院士士們要為法語語言的規范、明確而努力,要使它成為全體法蘭西人以及所有使用法語的人們的共同財富。所以很自然的,只有在當前時代中,各個領域里最杰出的人才能當選為學術院院士。
您說我以后有可能當選為學術院院士???!爵士,我很感謝您美好的祝福,但是對我來說,這個目標實在是太遙不可及了。要知道,就連柯西先生和泊松先生都還沒被選入學術院院士的行列,而在他們之后,科學院還有兩只手都數不過來的人排著隊呢。
這還僅僅是科學院的,如果再算上人文院、藝術院和文學院的那些天才,那這個隊列簡直就能從藝術橋排到盧浮宮了,這種事哪里輪得到我呢?對了,我還差點忘了那些政治家們,他們當中想要成為‘不朽者’的人也不在少數……”
說到這里,劉維爾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稍稍揪了揪亞瑟的袖子,沖著他壓低嗓音說道:“爵士,您看到前面那個穿燕尾服的、矮個子的先生了嗎?”
亞瑟抬起頭,很快就發現了劉維爾描述的那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