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晚風捎來南美的消息(5K2)
我敢同你打包票,從這群高喬人當中任意抽取一個去參加德比的馬術比賽,他們都能輕而易舉的拔得頭籌。不過這里的人在馴馬的時候還有一個怪癖,那就是他們認為訓練和騎乘母馬是很可笑的事情。
當然了,作為威靈頓公爵最大的對手,拿破侖也挺喜歡這種暴脾氣的馬匹,比如那匹奧斯曼蘇丹送給他的灰色純血阿拉伯馬‘維吉爾’,從俄國戰敗撤退時騎乘的英國利穆贊馬,栗色的‘華特列’。不過在滑鐵盧戰役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最穩當的家伙,他當時騎著的是一匹以他初戀情人命名的純白母馬‘德西蕾’。
當然了,環球航行也不是一無是處。就比如說我們這次的阿根廷之旅,雖然在路上的時候,我們遇到了許多的不愉快,但現在回憶起來,快樂的時光還是占到了大多數的。
在這里,如果窮人殺了人被捉住,他會被關起來,甚至會被當場斃掉。但如果是富人,而他恰好又有朋友,那么你懂的,他完全不用擔心會因為殺人產生什么嚴重后果。
但另一方面,搶劫和流血事件發生的概率也過于頻繁了。隨身帶刀的風俗習慣是造成后者的主要原因。太多人喪生于瑣碎的爭吵,而爭吵通常又會發展成為打架斗毆,他們每次動手的時候都會試圖在對方的臉上留下疤痕,刀總是沖著鼻子眼睛去,這從很多人臉上都有很深很丑的傷疤就能看出。
不過我也得承認,那些赫赫有名大人物通常還是喜歡冒著風險去騎乘脾氣暴躁的公馬,比如說那匹馱著威靈頓公爵在滑鐵盧連續作戰17個小時的種馬‘哥本哈根’。雖然報紙上曾經對這匹戰功赫赫的名馬大加報道,但是我聽有些人說,這個暴脾氣的家伙在戰役結束的時候,差點一腳踹掉公爵閣下的腦袋。幸虧他最終沒能得逞,否則的話,我建議法國人應該選他當國王。
但不論拿破侖是怎么想的,反正在高喬人的觀念里,他們永遠不會騎乘母馬,而是只會用母馬收麥子和屠宰取皮。在這里,一張完整的馬皮僅僅售價五元,差不多相當于半克朗,也就是四分之一鎊。
但是在歐洲,我們通常認為公馬如果不騸就不容易控制,但騸掉后成了太監以后,他們的奔跑能力又不如過去。所以反倒還不如騎母馬,因為她們既溫順,奔跑的速度也不低。
但不管怎么說,在過去的半年里,我通過與他們的接觸,有機會一窺當地居民的品行。高喬人或者說鄉下人的品行通常比那些居住在城鎮里的人優秀得多。
一位當地屠夫自豪的告訴我,他一天搞定二十二匹馬,最多的時候可以一天內把五十匹馬殺死并剝皮。但我覺得他是在吹牛,因為這是巨大的工作量,一般而言,能把十五六匹馬剝皮并晾起來就算是很不錯的一天了。
最奇怪的一點是,當地德高望重的居民都會協助殺人兇手逃跑。他們似乎認為犯罪是針對政府,而不是針對老百姓的。旅行者除了自己的武器外,別無保障。因此,如果哪天你想要來南美旅游,隨身攜帶武器是絕對有必要的。
城市里受過教育的上流階層的品德或許堪比,甚至略遜于高喬人,但我認為他們也沾染了許多高喬人絕對沒有的惡習。荒淫無度、蔑視宗教及嚴重腐敗的現象遠非個例。
在來到南美之前,我一度以為不列顛已經夠糟了,但是和這里比起來,不列顛仿佛就是天國,而阿根廷和智利官場的道德水準則堪比泰晤士河的排污口。
<div class="contentadv"> 就我看到的情況而言,這里所有的公職人員都可以被賄賂。沒錯,我說的是所有的。因為我發現,這里郵局的負責人兜售偽造的政府的法定貨幣,省部長官和總理公開侵占國家的資源與土地。
每一次執法過程中都摻雜了或多或少的金錢交易,因此這里的人們從來都不指望什么公正、公平。我在蒙得維的亞認識了一個英國商人,他和我提起了他剛到這里時發生的一件趣聞。
他當時剛到這里,并不了解當地的情況,所以在做生意的時候被人騙了。他按照一貫的英式思維去咨詢了律師,希望了解自己應當如何起訴那個詐騙者,結果律師卻告訴他,去給大法官塞點錢就行了。
他去拜見大法官的時候,尚不了解這里的風俗,走進辦公室嚇得兩腿都在發抖,他結結巴巴的陳述了案情,然后說:“先生,請收下這兩百元錢,希望您能在某個時間之前把欺騙我的那個人抓起來。我知道這是違法的,但這是我的律師XXX讓我這么做。”
大法官微笑著默許了請求,而且還禮貌的謝謝了他的鈔票。結果這個商人還沒回到家呢,就已經有人來通知他,欺騙他的家伙已經被扔進監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