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林哥怎么也沒告訴他那個朋友是金主爸爸啊!?
林知嶼緩了口氣,艱難地把腦袋從枕頭里挪了出來。被浸濕得頭發凌亂地貼在臉頰和額頭上,悶得潮紅的臉看不清神色。
眼里渾濁的水霧彌漫,眼尾漫開好一大片的紅,看起來可憐極了。
林知嶼的眼睛似乎聚不起焦,只能根據模糊的影子捕捉到牧綏的方位,聲音依舊黏糊:“牧先生,你怎么回來了啊?”
牧綏冷冷地說:“周明說你給他發了消息。”
“嗯……車進不來。”林知嶼說道,“拍戲的時候出了點事,我一個人動不了,只能拜托助理送我回來。他很快就走了,不好意思啊牧先生,我以為不能帶外人回來是……那個的意思。”
他看不見牧綏的臉色,不知道他的情緒怎么樣。只是落在后背上的目光讓他不太自在,本就難受的皮膚更像是發了燙。
林知嶼擔心牧綏生氣,只好往外挪了一點,去勾他的衣角,討好地說道:“您別生氣,他就待一會,我自己實在上不了藥。”
牧綏的視線掃過他被烏紫色的淤血橫亙了大半的背,僅剩下的那點瓷白皮膚都顯得刺眼異常。
他垂下眼,看向林知嶼牽住他衣擺的手。手指虛虛地搭在一角,大概是因為沒有著力點,還有些發顫,指節泛了白,瞧著跟他的主人一樣可憐。
他抬手將林知嶼的手指掰開,聲音卻不再帶刺:“我生什么氣?”
說著,他試探地在林知嶼的后腰上摁了一下,陳辰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就聽見林知嶼發出一聲虛弱的喘息。
“疼……”
“讓他上完藥就走。”牧綏收回手,不著痕跡地蹭了蹭指腹,殘留的觸感陌生又特別,他壓了壓嘴角,眸光晦暗不清。
林知嶼“嗯”了兩聲,把手挪回了下巴底下。
牧綏轉過輪椅,看了陳辰一眼。
陳辰本就在旁邊站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對上牧綏的目光,更是尷尬得恨不得當場再摳出一套三室一廳,半天才憋出一句:“牧先生,我……我就是臨時幫忙,不會在您的房子里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