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玫回神，見燕度正輕聲喊她，忙答：“哎，怎么了小燕?！?br/>
    “沒什么?！毖喽刃χf，“我說我該回去了，今天謝謝阿姨和叔叔款待。”

    院子里漸次亮起橙黃溫暖的小燈，燕度站起身動了動酸麻的腿，擼起袖子幫他們收拾餐桌，花明宇和趙玫忙去攔，“哎呦你別管別管?！?br/>
    盛修一言不發(fā)端起碗盤，花明宇讓他們?nèi)齻€年輕人再坐一起聊聊天，他和趙玫去洗碗，前者盯著燕度，冷冷吐出一句全無情緒的“慢走不送”。

    他轉(zhuǎn)身走向廚房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燕度鼻腔微微一哂，抱起手臂扭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中途視野間落入一只在門廊下迎風(fēng)飛舞的草蝴蝶。

    男人幽深陸離的瞳底露出風(fēng)暴的前奏，是被燈影晃碎的銀光。

    花祈夏正抓緊時間把最后一口花卷掰成三塊，分給狗崽和草嘟嘟，最大的塞進(jìn)嘴里跳下臺階走過來，“學(xué)長，你現(xiàn)在就走嗎，再坐一會兒吧?！?br/>
    “不了。”燕度視線停留在她一側(cè)臉頰微微鼓起的弧度上，眼中的笑意淡了，更深不可察的溫柔漫上來，“祈夏，送送我唄?！?br/>
    “那必須的?！?br/>
    花祈夏拽下搭在樹干上的外套，抱起小狗崽和燕度一起往外走，他們穿過花店，路燈的昏黃潑灑在二人身上。

    “學(xué)長，你得好好休息，下次別再為這些小事額外跑一趟了。”花祈夏懷里的狗崽乖乖趴在她手臂上，不吵不鬧，肚皮熱烘烘的，她心也跟著泛軟。

    燕度走在她左手邊，“嗯”了聲。

    街道兩側(cè)的電線桿倒影從他眼底折過，像一扇扇虛掩起來的門，燕度安靜了半分鐘，說，“祈夏，其實我不只為道謝來的。”

    “嗯？”

    燕度停下腳步，他的司機和車停在不遠(yuǎn)處的夜色里，周邊圍觀的學(xué)生早已回家吃晚飯去了，只有巷口賣雜貨的小店還亮著燈。

    “我是想來跟你說聲抱歉?！毖喽日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