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走到天亮？”盛修看了一眼時間，“上來。”

    于是花祈夏把“自力更生”團吧團吧扔了，慢騰騰撲到她哥背上。

    盛修等她胳膊圈穩(wěn)了才慢慢站起來，視線升高，花祈夏有片刻的遺憾，胡言亂語：“哥，你現(xiàn)在長太高了，我恐高。”

    “那就把眼睛閉上。”盛修托穩(wěn)了花祈夏，腳步平緩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調轉車頭的聞人清和恰好此時從后視鏡里，看見那個被業(yè)界嘲笑的“蠢貨”穩(wěn)穩(wěn)背起了女孩，兩個人就這樣一起走入平凡之中去了。

    路燈把他們并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從石板路上平鋪生長的古塔。

    梧桐巷子的夜從來都不是悄然無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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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無法辨別的窸窣從各家各戶和每一處地磚屋檐里鉆出來，又轉瞬即逝。盛修的腳步落在潮濕的街道上，花祈夏能聽見他沉穩(wěn)而綿長的呼吸。

    “哥。”

    “嗯？”

    “哥。”

    “在呢。”

    “哥，哥哥哥哥——”

    “傻不傻。”

    花祈夏感受到胸膛下肌肉的聳動，盛修已經(jīng)長得比在花家時更高壯，肩背寬闊，那年幼時曾經(jīng)硌人的骨頭如今已經(jīng)潛藏在厚重的肌肉下，但飄入花祈夏鼻腔中，依舊是家里那袋薄荷清香的洗衣粉味道。

    被夜間的涼風稀釋了，熟悉的踏實感讓花祈夏緊了緊手臂，盛修以為她姿勢不舒服，手往上托了托，過了一會兒，他聽見花祈夏的聲音——

    “對不起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