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朝捂著自己的臉站起身，指著我罵道：“你有什么資格動手打我，你以為你是誰？你從小剝奪了原本屬于我的父親。好不容易他們分開了，可是他卻沒有陪我幾年就去了國外。現在呢，人又因為你們進了icu。我不怪你又要怪誰？”

我一把掀翻她的手指：“如果沒有我，沒有我們家對他的幫助和扶持。你以為你洛云朝和你母親林倩能過得上現在的生活？”

“我不想跟你廢話，往后你看見我最好繞著走。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洛云朝氣不過，靠在墻角眼淚流個不停。

“洛向晚，如果他能活著我便放過你。如果他死了，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只淡淡地回應她：“洛云朝，那我們就不死不休吧。畢竟，他的死是必然的。我絕不會讓一個害死我母親的人與我同活在這個世界上。”

離開走廊，我調整了自己的心情來到杜雨生的病房。

他坐在窗邊，口中念念有詞。

這幾天我來看他的時候，他總是這樣對著窗外的鳥，或者云在自言自語。

又像是在和我媽媽說話。

走進病房，我輕聲喊道：“爸爸，今天身體舒服些了嗎？”

他回過頭看著我，神色枯槁：“你來了。”

兩鬢斑白的頭發在這兩天以極快的速度增長著。

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仿佛都抽走，憔悴不堪。

我坐在他身旁的軟椅上細聲安慰：“明天媽媽回想見到從前那樣的你，所以明天你會跟從前一樣帥氣的對嗎？”

“你明明比我更難受，卻還要你安慰我。你是好孩子......”

他說著，又微微嘆息著：“我本以為這一生有你和你媽媽回到我身邊，人生足夠圓滿。卻沒想到突然間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對不起爸爸，都怪我......”

我向他道歉，是我讓他永失摯愛。

杜雨生眸光閃閃，“怎么會是你的錯，如果二十多年前我沒有離開晴煙。她就不會和那樣的人渣攪和在一起，更不會讓你喊那樣的人十多年爸爸。只怪我，也怪造化弄人。”

我心中發痛，握住他的手：“爸，你不要這么說。命運使然，這怪不了任何人。”

“向晚，今天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您說。”

杜雨生別過臉，繼續望著窗外。

過了許久，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對我道：“明天你媽媽的事情結束后，我想帶杜菲諾回歐洲去。這里，我恐怕一刻都無法待下去。”

我整個人怔怔地聽著他的計劃，心中仿徨凄涼。

一時半刻，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愿不愿意跟我們一起回去？”他反握住我的手問道。

回去歐洲嗎？我很心動。

但是，洛志明還躺在重癥病房里，有好多人還想救活他。

我怎么可以一走了之，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

“爸爸，我沒辦法離開這里。我尊重你的選擇，我會經常回去看你們的。或者，等我辦完事情，可能就會去和你們一起生活。”

不然，沒有親人的地方就已經沒有了家。

“好，爸爸和菲諾會在歐洲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