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聽一向不喜歡醫藥代理，曾經還為此和市醫院的高層吵了一架。

現在知道了為實驗室提供資金的人是誰，但這個消息沒有什么用處，霍宴一向針對S·P，為此還拉攏了很多中小型企業，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不足為奇。

楊誠面露難色，“姜醫生，還有一件事，但這事說出來可能會有挑撥離間的嫌疑，所以......”

姜聽放下手中的資料，正色道，“你放心，我姜聽不是那種是非不分，善惡不明的人。出了這個門，我們今天所有的聊天內容我都會爛在肚子里。”

她知道楊誠的顧慮，也不愿意將無辜的人卷入這場紛爭。

能在這個時候還動用所有的勢力幫她查東西，姜聽很感謝楊誠。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商總找了兩個保全公司的人跟著方妃兒，但這兩個人早已經被霍宴買通了。方妃兒......和商老夫人的死脫不了干系。”

“不可能。”姜聽下意識脫口而出，但話剛說出口氣焰就消下去了。

以前在商霆聿的嚴密監控之下，方妃兒是絕不可能接近商奶奶的，但自從商奶奶出院后，商昱和薛映嬌就住進了老宅。自那時起，老宅進進出出的人員變得復雜起來，不但有商家旁支，還有醫生、護士、護工、傭人。這么多人里混進一個方妃兒，還是很容易的。

況且那時候商奶奶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想要她死很簡單。也正因為如此，在商奶奶去世之后，他們都沒有懷疑。

方妃兒就是純碎的惡，在張欣去世之后就想要報復所有人，那商昱呢？商昱又是為什么要給方妃兒行這個方便？

事情越發撲朔迷離，姜聽想不到原因，轉而分析現狀。

“商昱和霍宴有聯系？”

楊誠抿嘴，嚴謹的開口，“我不知道，但霍家一向在海市發展，突然舉家遷移至京市本就可疑，商總應該知情。”

胸口憋著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姜聽覺得堵得慌。

好像自從商奶奶去世之后，一切都變了，寧靜的表面被擊碎，露出里面盤根錯雜、腐朽不堪的內里。

姜聽以前總覺得商家和其他那種兄弟鬩墻的豪門世家不一樣，現在看來也沒什么區別，都是金玉其外。

“有證據嗎？方妃兒的事情。”

楊誠搖頭，“方妃兒做事謹慎，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姜聽眸光忽閃，微微點了點頭，這一點她早已經見識過了。

想到方妃兒做的那些事情，姜聽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恨不得食其肉引起血。

楊誠又道，“最近商部長被對手人舉報以職務之便為S·P在西城游樂場的項目行方便之門，在這個位置上兩三年之內恐怕是動不了了。他兒子商淮轉業的事情似乎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S·P的所有手續都是正常進行的，合法合規，但這時候被舉報，上邊自然得讓紀.委調查一番，如此一來商擎往上升的事情自然泡湯了。

這些事情表面上看是商家內斗，實則商昱太有心機了，樁樁件件都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實驗室收購C材料只能查到霍宴，商擎被舉報也只能查到對家。

要不是有商智皓這個不穩定因素在，姜聽也不會懷疑商昱。

楊誠離開后，姜聽獨自一人在咖啡館里坐了好久。

濃郁的咖啡因的香氣讓人感到平靜，能夠更好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