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房后姜聽去更衣室換過衣服就出了醫院，輕車熟路的上了一旁的那輛黑色邁巴赫。

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她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要是發生改變后還會不適應。

她和商霆聿目前的相處不像是已經離婚迫于某種無奈不得不在一起的夫妻，反倒是像一對老夫老妻，對對方的一切都極為熟悉。

商霆聿突然遞了一疊資料過去，聲音不喜不悲，讓人聽不出喜怒。

“這是盧緣棋的一些相關資料，我找人問了一下檢察官，證據充足，其中還有一名未成年少女，應該會被判十一年以上。”

這些資料姜聽大都已經看過了，其中還夾雜著幾張盧緣棋的舉證資料，但這些證據漏洞百出，完全沒有可信度。

這件事情有商霆聿的幫助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她不需要怎么操心。

“他要是申請上訴，證據不足會被駁回吧。”

“申請上訴多半也是維持原判，我讓人查了他的畢業論文，一些數據完全照搬了一個小雜志上的內容，現在國外媒體已經知道了，撤銷了他在醫院的所有職位。”

姜聽神情一僵，有些復雜的看向商霆聿。

她以為商霆聿在暗中幫忙搞定受害人時已經夠好了，沒想到后來商霆聿又在簽署會當著眾多媒體的面打了盧緣棋，現在她才知道商霆聿還暗中讓人去查盧緣棋了。

即使是國內他們的計劃失敗了，盧緣棋僥幸逃脫去了國外，他的名聲也已經臭了，在國外也是舉步維艱。

原本涇渭分明的兩個人，都漸漸的模糊了那條界限，在中間來來回回，不停的試探。

商霆聿嗓音低沉，在等紅綠燈的間隙又看了一眼手機，“要去新房看看嗎？家具送過去了，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換。”

“不用了，我想先回家去拿點東西。”

姜聽回過神來，對盧緣棋的事情閉口不提。

十二月中旬，京市的天氣已經降到零下幾度了。

老宅雖然準備了她的衣服，但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想穿自己的衣服，還有一些書籍也需要帶過去。

剛下車，姜聽就在小區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

“姜姜──”

姜大成一臉欣喜，“我前段時間看到新聞了，你沒事吧？我在這兒等了好幾天了，不知道你下班時間，一直沒有看到你。本來想去醫院找你的，但是擔心打擾到比的工作，所以沒去。”

“有事嗎？”姜聽神色冷了下來。

姜大成臉上的尷尬神色一閃而過，笑笑道，“沒什么事情，就是想看看你。”

“看到了，回去吧。”

姜大成正準備說話，看到下車后的商霆聿，神色微變，“姜姜，你們......”

“沒事的話就回去吧，我挺好的。”姜聽打斷了她的話，頭也不會的往小區里走。

“姜姜，我是你爸爸。”

姜聽腳步頓住了，再也跨不出去那一步。

過了良久，她緩緩轉身，冷眼看著姜大成，“所以呢？”

姜大成沒受過教育，說不出什么大道理，在姜聽面前只有一個爸爸的身份，他希望姜聽能夠看在血緣關系的份上原諒他以前的那些事情。

但真到了要開口煽情的時候，腦海里卻半點兒想不起來姜聽以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