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勾勒出商霆聿的輪廓，姜聽的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他的面容。

“從去看奶奶出院，到你身上沾染的香水味，再到跟去歐洲，現在又鬧出了項鏈的事情。方妃兒做的事情遠比你想象得要多。”

姜聽垂下頭來，看著花壇上的小射燈照亮鞋面。她表面冷靜至極，實則內心早已對于方妃兒的做法感到厭煩，只是沒立場去指責什么。

“她作為你的女朋友，想公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安撫她的情緒，別讓事情鬧到奶奶那里，這是你應該做的事情。你也不想看到因為她的疏忽，導致奶奶出了什么意外吧？”

這些事情并非她第一次和商霆聿提及，只是前幾次的她只是提了兩句，沒有這么嚴肅，因此商霆聿也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巧合。

巧合也好，有意為之也罷，方妃兒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要是不趁早解決遲早會出事。

商霆聿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法。

對峙良久，宴會上的喧鬧聲偶爾傳來，被風輕輕一吹又散了。

姜聽接著開口，“你要是想不出什么方法，我有一個提議。”

商霆聿反復吞咽兩次，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什么提議？”

“讓奶奶出國療養吧，國外有很多知名療養院，環境都很不錯。”

國外的療養院相當于醫療設施齊全的養老院，里面每天都有醫生為老人檢查。

她在勤工儉學的時候去療養院工作過，因此比較了解，很多國內的老人都會選擇出國在療養院修養。

“奶奶不會去的。”商霆聿脫口而出，否決了這個提議。

姜聽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試試吧，我可以陪奶奶一起去。”

她早就有了出國的想法，只是早一點和遲一點的區別，若是能和商奶奶一起出國，正好可以照顧她。

“不用試，我也不會同意讓奶奶出國。”商霆聿揉了揉眉心，臉上的倦意更加明顯。

姜聽輕笑了兩聲，倏然開口，“那就讓方妃兒出國。”

聞言，商霆聿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驚愕的表情持續很久，顯然沒料到姜聽會這么提議。

“很驚訝嗎？”姜聽莞爾一笑，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圍巾，笑意收斂，聲音嚴肅低沉，“商霆聿，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和方妃兒在一起相處已經一個多月了，姜聽對她也算是有些了解。方妃兒不愿離開的原因只有商霆聿，只要商霆聿肯開出足夠的籌碼，比如──和方妃兒領結婚證，方妃兒一定會同意出國。

她并不想干預商霆聿和方妃兒兩人之間的生活，但方妃兒的行為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到她的底線了，商霆聿的不作為更是讓她覺得煩躁。真要等事情鬧到商奶奶面前去了，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說完也不管商霆聿如何想，她倏然開口，“我找茉茉有事，你自己去見伯父伯母吧。”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她懷疑商霆聿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給他一點時間好好想想。

看著身邊離去的人影，商霆聿心里莫名空了一塊。

他細細揣摩著姜聽話里的意思，“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魚是指什么，熊掌又是指什么。

早前和方妃兒提過換醫院實習的事情她都不同意，突然讓她出國，她會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