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張欣是出于什么動機才特意到她面前去自殺，這件事情都需要警方介入調查。

“報了。”萬茜見她狀態不好，安慰道，“姜姐你別放在心上，這件事八成是張欣母女自導自演的。”

還記得之前杜欣亂說話被停職的事情，萬茜謹慎的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這才壓低了聲音，“我剛剛聽底下的兩個小護士說張欣隔壁床的病人家屬前兩天在討論病人和醫生產生糾紛，死在醫院里，醫院賠了一百多萬，當時張欣還問了隔壁床家屬一些具體情況。所以......”

余下的話萬茜沒有說完，但意思卻是不言而喻了。

患者死在醫院的情況不在少數，很多家屬會借機鬧事。

就像杜欣做的那一臺全腔退回手術和雙根部調轉術，小女孩因為突發情況死在手術臺上了，病人家屬在醫院門口大鬧，醫院出于人道主義賠了幾十萬。

按照這個猜測，張欣應該是知道自己等不到腎源了，所以才想利用這個機會，趁機給方妃兒留下點賠償款。她以為方妃兒還在辛苦打工賺錢。

但看方妃兒今天的態度，未必對這件事毫不知情，她花的錢都是商霆聿給的，不該缺醫院這百十來萬的賠償才是。

萬茜接著說道，“同病房的病人和家屬見到他們母女倆爭執好幾次了，所以......方妃兒可能是知道這件事，但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阻止成功。”

姜聽冷著臉問道，“方妃兒作為病人家屬，在張欣不見的那段時間里她去哪兒了？護士臺值班的護士又在干什么？怎么讓一個重癥病人從住院部摸到了診室去，中途就一個工作人員也沒看到？”

“護士臺值班的小護士知道后也被嚇哭了，當時共有三個護士在，一個護士去其他病房換藥了，另一個護士被方妃兒叫走幫忙搬東西去了，剩下一個忙著幫病人辦理入院和出院手續，沒有看到。”萬茜在去找方妃兒的時候就弄清楚具體的情況了。

“算了，等警方調查吧。”姜聽沒有說話。

雖然方妃兒從頭到尾都在勸阻張欣，但她的行為也很可疑，明知道張欣的打算，怎么事先不說，不看著她點兒，反而在那個時候去搬東西，還帶走了護士臺唯一空閑的護士。

而且張欣已經是一個重癥病人了，哪兒來那么大的力氣掙開方妃兒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方妃兒早知道張欣的打算，表面上雖然反對，但做出的表現卻是十分贊成。

好在這次的消息封鎖及時，沒有傳出去，只有神外科的工作人員知道。

正好杜欣今晚回來值夜班，姜聽想休息兩天。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逼近，杜欣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一臉驚喜的說道，“姜姐，好消息，有腎源了。”

眼皮子突突跳了兩下，插在白大褂里的手死死攥著，姜聽問道，“什么腎源。”

“張欣的腎源，等到了，現在正在從市五醫院那邊往我們院送，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盡快準備手術吧。”

杜欣經過一段時間停職后，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因此對于下午診室發生的事情并不清楚。

剛上班就接到了這么個好消息，她迫不及待的來告訴姜聽。

“姜姐你還記得前幾天簡苗手術前腎源堵在路上的事情嗎，那群飆車黨當時被送到市五醫院去了，搶救了幾天今天落氣了，有人的腎源和張欣匹配，就送過來了，真是趕巧了。”

姜聽神色復雜，和萬茜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造化弄人，這個腎源要是早幾個小時到，就不會出這種事情了。

見他們不說話，杜欣也察覺出了不對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