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方妃兒走后，姜聽一直情緒不好，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來，吃飯時甚至把碗摔碎了。

“你是不是因為方妃兒的話心里不舒服？”蘇茉一眼看穿。

姜聽嘆氣，“早知道我就不該亂走，一直陪在奶奶身邊就好了。”

“沒有早知道。”蘇茉目光如水，“你一個懷孕七個月的孕婦，在她旁邊能怎么辦？指不定和她一起掉下去了。事情都過去了，還想這些做什么？”

“我知道，只是心里有些不好受。”

姜聽把商奶奶當作自己親奶奶看待，自從奶奶出事之后，她就提不起精神，睡覺時甚至還遭遇了鬼壓床。

眼下商奶奶還在ICU等待著醫生的宣判，她心中的痛楚不比商霆聿少。

方妃兒憋著一肚子氣從醫院出去，低聲咒罵了幾句以前的同事，她還在醫院的時候對她客客氣氣的，剛從醫院出去不久，就變了臉。

見四下無人，拐進了一條小道，里面赫然停著一輛大眾輝騰。

方妃兒徑直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對著后視鏡查看自己臉上的傷。

蘇茉下手極重，她的臉高高腫起來了。

“怎么回事？”霍宴有些不耐煩。

方妃兒面露憎惡，咬牙切齒，“蘇茉打的，明明是一個千金小姐，竟然這么野蠻。”

霍宴眸色幽森，左手搭在車窗外，兩指之間的雪茄被風吹得時明時滅。

“商老夫人的情況知道了嗎？”

搭在臉頰邊的手放了下來，方妃兒心里又開始慌了起來，“沒有，不管我怎么激怒，她們就是不上當。”

商老夫人的情況不知道，可能會醒來。這件事猶如一把懸在頭上的劍，隨時會掉下來。

只要商老夫人醒了，那他們做的事情就會敗露。

方妃兒雖然在那幾個混混面前打了包票，還拿周佳凝舉例不會被判重刑，但她心里清楚，商霆聿手段雷霆，一定會用別的手段讓他們付出代價。

“要不......我再找以前的同事問一下情況吧？不過商老夫人住在ICU里，消息保密，不一定能打聽到。”方妃兒有些猶豫。

霍宴將雪茄摁滅在了煙灰缸里，語氣自然，“不用，買通保潔停了她的呼吸機，活不了多久。”

“呼......呼吸機？”方妃兒莫名打了個寒戰，后脊發涼。

早知道霍宴心狠手辣，不然也不會如此快速的在霍家站穩腳跟，但真正見識到之后，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方妃兒不再說話，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不死，死的就是我們了。”

方妃兒忙不迭的點頭，“我知道。”

商霆聿興許不會直接弄死他們，但一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知道就行，你對醫院熟悉，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人。”霍宴調轉方向盤，把車開出了小巷子。

方妃兒知道霍宴存了讓她背黑鍋的心思，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