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燈調暗了一些，蘇茉睡得更加安穩了。

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短暫的安穩。

厲程昀從桌邊拿過蘇茉的手機，將音量調到了最低，看清那個備注之后，眸光忽閃了兩下，又將手機放回桌上，眼看著電話自動掛斷。

很快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中間沒有任何的時間空白。

厲程昀隨意的坐在高腳凳上，指腹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桌面，眼睜睜的看著來電再次自動掛斷。

第三次來電，厲程昀在快要自動掛斷之前接了電話。

“茉茉，你在哪兒？”簡斂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厲程昀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人，依舊睡得很安穩，他嗓音低啞暗沉，“她睡著了。”

“你等她醒了再打電話。”

話音落下，厲程昀當機立斷的掛了電話。

接下來是長達半分鐘的沉默，很快電話就再次響起，鈴聲要比之前更加急躁。

厲程昀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慢慢品味。

一杯紅酒喝完，直到對方快要耐心耗盡之時才再次接通了電話。

簡斂壓抑著怒氣，吐出兩個字，“地址。”

沉默良久，厲程昀最終還是說了一個地址。

他喜歡蘇茉，但絕不會在蘇茉沒有同意之前作出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來。

簡斂來得很快，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人剛進門，厲程昀活動了一下手腕，突然一拳砸在了簡斂的肚子上。

簡斂面色一變，立刻還手，兩人瞬間扭打起來。

兩人之間竟然生出了一種隱秘的默契，打架時雖然沒有留手，但都是往身上一些不顯眼的地方招呼，沒有傷到臉，也沒有動店里的東西。

吧臺邊傳出一道細碎的聲音，“怎么關燈了？”

兩人齊齊住了手。

厲程昀突然一把抓住簡斂的衣領，“你要是覺得她比不上別人，就趁早滾蛋，別在她身邊晃。”

簡斂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抱著蘇茉走了。

厲程昀深吐了一口氣，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又飲了一杯酒。

身旁落下一片陰影，他頭也沒抬繼續喝酒。

“傷心過度來買醉了？”季星野欠打的湊過去了，“你還真是癡情啊，以你的手段搶一個人還不容易？”

季星野早已習慣厲程昀的兩面三刀了，在他面前和在蘇茉面前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

厲程昀瞥了他一眼，“那些手段怎么可以用來對付她？”

若是以往，他是決計不會和季星野說這么多的，但今天因為蘇茉的事情心里煩悶多喝了一點酒，話也變多了。

季星野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得出結論來，“懂了，你是既想要人，還想在蘇姐面前保持你剛正不阿的正義形象。”

話雖然說得有些奇怪，但的確是這個意思，厲程昀沒有反駁。

季星野“嘖”了一聲，感嘆道，“這人啊，不能既要、又要、還要，要有選擇，有取舍。”

厲程昀看了他一眼，莫名的覺得心煩，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后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