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從來沒有聽說厲程昀說起過她母親的事情，難道是......

見到蘇茉，厲程昀臉上露出驚愕的目光，而后下意識的去遮掩額上的傷口，尷尬一笑。

傷口雖然不深，但往外滲著血，血珠順著臉頰往下淌，看上去十分可怖。

隔著柵欄站了一會兒，厲程昀沒有說話的意思，但也沒有離開，只是端著相框的手指慢慢摳緊了一些。

蘇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過來。”

厲程昀還沒有從蘇茉看到他的窘態里回過神來，訥訥的往前走了兩步，隔著鐵欄桿看著她。

蘇茉深吐了一口氣，“腦子被打傻了？從前門進來。”

“哦哦。”厲程昀應了一聲，快速從前門進了屋。

已經認識一陣子了，但蘇茉還是第一次見厲程昀這幅模樣。

關鍵時刻沈青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蘇茉戲劇性電視柜里拿出醫藥箱給他包扎。

窗口里沒有碎渣子，省了去醫院的麻煩。

自從畢業后蘇茉再也沒有去過醫院了，雖然知道怎么包扎，但實際操作起來比普通外科醫生要慢不少。

“還手沒？”蘇茉問。

厲程昀笑了兩聲，“還了，我打贏了。”

蘇茉鼻腔里發出一個音調，顯然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犯不著事事都聽你哥的，他讓你去他家你就去，你傻啊？”

話音剛落，蘇茉余光瞥到沙發上用黑布蓋著的那幅畫，余下的話被她咽下去了。

這種重要的東西被厲牧年拿來威脅，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厲程昀沒察覺到她的目光，反倒開口說，“他偶爾也挺好的。”

“好什么？對你動手？還是讓你背黑鍋？”蘇茉沒好氣的說著，手下的力道也加重了不少。

傷口突然被紗布刮了一下，厲程昀呼吸一滯，不怕死的說，“他讓我和你聯姻，這件事就做得挺好。”

蘇茉冷哼一聲，神色未變，“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他拿了我東西威脅我，很重要。”厲程昀神色嚴肅起來。

蘇茉又看了一眼被黑布罩起來的相框，隨后挪開了目光。

“想看嗎？”厲程昀問。

蘇茉覺得有些不妥當，這畢竟是人家媽媽的遺像，于是搖頭拒絕了。

剛拒絕完，厲程昀突然將那畫框上的黑布扯掉了。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畫框，而是一個相框。

上面的人也不是什么厲程昀的母親，而是她小時候。

畫里的自己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穿著一身黑色的小裙子，梳著兩條小辮子，還戴著墨鏡，笑得很好看很好看。

她根本不記得這是什么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