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當事人婚禮當天，肖源駕駛一輛小車直接撞向了我的當事人，屬故意殺人罪，我方拒絕任何賠償、和解，希望此事能從重判刑。”

肖源依舊沒有什么表情，好像是已經知道最后的結局了一樣。

曹律師陳述完之后，是被告律師羅笙陳述。

“事發當日，我方當事人駕駛的是一輛新能源汽車，而非傳統機械油車。新能源汽車有自動駕駛的功能，不排除由于程序故障或者其他原因，導致我方當事人駕駛的汽車偏離原定路線，撞向了受害者，因此我方認為，這是一起過失傷害罪，且對受害者并未造成嚴重傷害，申請從輕處罰。”

雙方律師陳述之后，姜聽算是弄清楚事情的根本了。

現在要確定的是肖源傷人的動機，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

但現在她駕駛的那輛車已經被燒得只剩下框架了，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陳述之后，正式進入了舉證緩解。

曹律師起身，“法官閣下，申請傳喚證人李蔚然，被告肖源的養母。”

李蔚然很快出現，坐在了證人席上。

曹律師依法詢問，“請問你和被告人肖源是法律意義上的母女關系，是嗎？”

“是。”李蔚然點頭。

“你曾經和被告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對她的性格秉性很清楚，是嗎？”

“是。”

“被告是否曾在你面前多次表達過對我方當事人夫妻的不滿，甚至揚言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反對......”羅笙皺眉，“原告方律師在詢問時有失偏頗，用言語誘導證人。”

法官敲錘，“反對有效，原告方律師注意措辭。”

姜聽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證人席上的李蔚然。

一旁的孟萱小聲開口，“羅律師不愧是行業大拿，明知道證人是我們的人還敢這么做。”

“怎么了？”姜聽小聲詢問。

“肖源和李蔚然關系本就不和，他一反對就打亂了李蔚然的思緒，接下來說不定話里就出現什么漏洞了，羅律師可以以此為由，申請法官判定李蔚然的證詞無效。”

姜聽才想起來，孟萱也是學法律的。

一個常見的心理博弈戰術，李蔚然不是專業人士，很容易被打亂思緒，稍有不慎就會被羅笙抓住話里的漏洞。

眼看著案子進入關鍵時期，姜聽一顆心也跟著揪起來了。

羅笙很快抓住李蔚然話語里的漏洞，拿肖家已經退養肖源為借口，申請判定李蔚然證詞無效。但是由于沒有直接證據，被法官駁回申請。

后曹律師出事了肖源因為自殺在市二醫院的就診記錄，當時警方對其做了心理評估，認定肖源的精神狀態正常。

肖源所駕駛的新能源汽車是S·P旗下的子公司生產的，S·P提供了汽車在行駛前的路線，基本可以判定肖源是故意的。

舉證結束之后，雙方做最后陳詞。

肖源的情況不算太好，完全沒有為自己辯駁的想法。羅笙倒是在竭力為她辯護，希望能獲得減刑。

法官敲錘，“我宣布，被告人肖源，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零六個月。”

故意傷害罪的量刑是三至六年，四年零六個月算不得很重的量刑，應該是沒有造成嚴重后果的原因。

四年過后，物是人非，想來肖源心境也會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