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會有商人叫她醫生，但多半是有求于她。

商霆聿怔愣良久，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自己會被姜聽吸引，不是因為商奶奶，而是因為她就是她自己。

他雖然在感情方面一些遲鈍，但也不是全然感覺不到。方妃兒一直想坐上商夫人這個位置，但姜聽只想做她自己，不想淪為任何人的附庸。

他欣賞姜聽的態度，肯定姜聽的為人。

“霆聿哥哥，你怎么坐在這里呀？”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姜聽抬眸就看到了周佳凝故作扭捏的站在前面。

先前商霆聿和商奶奶那么不給面子，直接將人趕出病房了，她竟然還能這么對商霆聿說話。

商霆聿眉骨輕抬，“我不該在這里？”

“不是，我的意思是......”周佳凝的目光在姜聽身上停留一瞬，很快又移開了，“我們公司和S·P合作的一些細節沒有敲定，我們找個地方去談談吧。”

“休息時間不談工作，明天我會讓人和你對接。”商霆聿話雖然多了一些，但語氣是出奇的冷漠。

“不是，我想和你談。”周佳凝癟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商霆聿手里握著玻璃杯，頭也沒抬，“你要是執意如此，這個合作也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周佳凝咬牙，瞪了姜聽一眼，最終被人拉走了。

姜聽摸了摸鼻子，她這次什么也沒說怎么還被人恨上了。

“這么討厭她，怎么還和周家合作？”

要是別的企業，姜聽肯定會認為是企業發展的需要。

但周家如今落寞，完全掀不起風浪。

商霆聿唇角微勾，“我是一個市儈的商人，哪兒有送上來的錢往外推的道理。”

聞言，姜聽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來這不是一次對等的合作，周家舍棄了利益也要和S·P合作。

“市儈這兩個字，和你依舊不沾邊兒。”

經過了周佳凝這么一打岔，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是比之前要好，沒有僵著了。

宴會上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不少是姜聽在雜志上或者電視上見到的人，還有幾位書法家，應該是言家的親戚。

姜聽嗔目結舌，“蘇家訂婚宴的排場都這么大嗎？”

“說是訂婚宴，其實就是披著這層皮的商業宴會，你看來這里的人，哪一個不是沖著結交人脈去的？”商霆聿覺得這種場合有些無趣。

“是嗎？那你怎么不去？”姜聽隨口一問，側眸看著他。

商霆聿此刻雙腿交疊在一起，往后靠在沙發背上，骨節分明的右手拿著一個玻璃杯，杯里的紅酒輕輕搖晃。

沉默良久，久到姜聽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開玩笑的問題時，她聽到了商霆聿的聲音──“我就是那個他們需要結交的人脈。”

姜聽低頭輕笑幾聲，知道他所言不假。

商家無需靠著這些酒局去結交人脈，這恐怕也是商霆聿生日在家里過的真正原因。

侍者送來一杯香檳放在姜聽面前，她抬頭正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