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崔嘉宜面帶驚訝地看向李晟，見他的神情并不像只是說說而已。

崔嘉宜第一次體會到帝王的狠戾。

五個小太監驚恐地抬起頭，涕淚橫流，直喊冤枉，有一個甚至直接嚇得尿褲子了！

就是剛才那個打哆嗦的小太監。

苑妃竟然找了一個心理素質這么差的小太監，來干這件事兒？

到底是苑妃心大，還是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做的事情被發現呢？

崔嘉宜皺了皺眉，側頭，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在側頭的同時，她朝其中一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只見其中一個小太監朝前爬了幾步，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皇上饒命啊！奴才知道是誰干的，求皇上不要殺奴才！”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膳房的小忠子。

小忠子指著尿褲子的那個小太監，大聲說道：“就是他，小六子！每一次都是他搶著去鄭御廚那兒端棲鸞軒要的黑糖紅棗玫瑰姜茶！”

“原本奴才還以為小六子是貪圖榮嬪主子給得賞錢多，才想著搶下這個活計。但是，他從鄭御廚那兒拿到茶湯以后，并不是每次都由他親自送，他還會交給奴才幾個送，美其名曰，大家是好兄弟，有福同享。現在奴才想想，肯定是他心虛！”

這時，其他幾個小太監也回過神兒來，紛紛附和小忠子，還有人說，看到過小六子經常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眾人把目光移向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小六子。

“說吧，是誰指使你干的？”李晟看著地上的小六子，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小六子臉上一點兒血色都見不著了，他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

從他得知，黑糖紅棗玫瑰姜茶中加的是麝香時，他就傻眼了！

怎么會這樣？！

珍珠把那包東西給他時，明明說的是能令人渾身起疹子，還查不出來的癢癢粉啊！怎么會變成麝香呢？！

小六子知道自己死定了，但是，他不能供出珍珠……

這時，眾人便聽小忠子又開口說道：“皇上，奴才想起來了！奴才有一次偷偷看見，小六子跟苑妃娘娘身邊的宮女珍珠，偷偷對食！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

小忠子沒有把話說下去，但是眾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是苑妃要害榮嬪？

小六子如同見鬼一般的表情看著小忠子！這么私密的事情，小忠子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李晟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是苑妃？！

“你還不準備說是嗎？或許，你是想讓你九族上下全部被凌遲處死？”李晟的耐心馬上就要耗盡了。

凌遲？那可是要被千刀萬剮的啊！

而且九族上下全部凌遲？！

小六子只是想想，便覺仿佛從骨頭都開始泛出冷意。

何況他跟珍珠的事情已經暴露，他也不需要再隱瞞了。

小六子知道，他死定了，他只希望皇上能大發慈悲，放過他的家人……

原來，珍珠找到小六子想讓他給榮嬪下藥。

小六子一開始是拒絕的，但珍珠以愿意跟他對食為條件，還說給他的只是能讓人起疹子的癢癢粉而已。

因為苑妃看不慣榮嬪，所以想給她一個教訓，就算真的被發現，也有苑妃在，珍珠讓小六子不用擔心。

小六子連連磕頭，眼淚鼻涕一大把。

“皇，皇上，奴奴才真的不知道那是麝香啊！要是知，知道，就算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