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嚇得手足無措，連連道歉。

蘇栩也愣住了。

“祁深！快擦擦！”

她抽了許多紙巾遞過去，一臉慌亂。

祁深面色沉沉，接過紙巾，沒再桌邊停留，去了發放式廚房的洗手池邊。

他薄唇緊抿，動作干脆地處理著污漬。

蘇栩追過來，特別抱歉。

祁深打斷了她的“對不起”，淡淡道：“李會長那邊不會有問題，材料準備好了，我會讓人送去醫院，這個基金會的主理人可以是你，你考慮考慮。”

蘇栩沒做聲，看著他身上的狼狽，說：“你等會兒還要去見時思遙吧？”

祁深抬頭看了她一眼。

“弄成這樣，時思遙要是問起，你怎么解釋？”

她頓了下，試探著建議：“你去樓上換身衣服吧，我這里還有兩件你的衣服。”

話音落下，祁深看她的眼神沉了下去。

-

時思遙久等祁深不到，給他打了兩通電話。

結果，都沒人接聽。

她以為他在忙，過了很久，才打第三通。

這回，倒是通了。對面隱有水聲。

她眼睛轉了下，“祁深，你在哪兒？”

“在家。”

“你回家了？”時思遙疑惑。

祁深應了聲，“回來換套衣服，馬上過去找你。”

時思遙聽著，那動靜像是洗澡的聲音。

他要換衣服，要洗澡，為什么不在公司換，休息室沒換洗衣物嗎？

她心底劃過異樣，忐忑間，并沒跟他多說，稍微催了催他，就把電話掛了。

“怎么樣，到了嗎？”外婆問。

時思遙面不改色，“馬上就到。”

“別催他，他是大忙人，晚一點沒什么的。”外婆說。

時思遙勉強笑了笑，轉身進了廚房，笑容消失后，撥通了江南城的座機電話。

祁深在不在家，問一問阿姨就知道了。

電話打過去，很快就被接聽了。

她剛剛張口，對面低醇磁沉的男聲傳了過來。

“喂。”

時思遙愣住。

“……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