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去世

      毓秀文忽然病重,打了眾人一個猝不及防。

      時思遙在房間收拾行李,祁深打電話了解情況,安排事宜。

      航班問題,他們也不好連夜趕過去。

      祁深定了上午的航班,打算自己先去,讓時思遙歇著。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她雖然跟毓秀文不對付,但出門在外,有些事,不是給對方面子,而是給自己面子。奶奶病重,她這個孫媳婦要是跟賓客一樣到人沒了才去奔喪,那名聲也不好聽。

      更何況,真要出喪事,她也得幫著祁深料理內(nèi)外。

      祁深沒再說什么,天亮之前,還是和她一起照常休息。

      但時思遙知道,他沒睡著。

      上午,倆人起了就各種解決問題,然后登上了去帝都的飛機(jī)。

      午飯之前,終于,到了醫(yī)院。

      祁海鳴夫妻倆已經(jīng)到了,其余的,毓家人也守在外面,還有各路關(guān)系緊密的親戚,走廊上都站滿了。

      祁深進(jìn)去看完后,醫(yī)生便提議:“這個時候,還是回家為好。”

      什么意思,眾人都有數(shù)。

      祁海鳴眼睛紅了,毓家人哭出聲的不少。

      時思遙和祁夫人站在一旁,沒怎么說話。

      午后,毓秀文被挪回了家。

      樓上樓下,偶有哭聲,不知真情還是假意。

      時思遙心有疑慮,覺得毓秀文病情發(fā)展太快了。

      祁夫人小聲告訴她:“年紀(jì)大了,本來就摔了一跤,剛有好轉(zhuǎn),又整宿整宿地不睡,想祁深的小叔,又想插手長豐的事,想得太多,哪受得住?”

      對于祁深的小叔,時思遙知之甚少,但想想毓秀文高齡生下這個兒子,老了,卻要承受喪子之痛,也確實是可憐。

      “叫祁深兩口子進(jìn)來。”

      臥室里,傳來老爺子的聲音。

      時思遙跟著祁深走了進(jìn)去,屋內(nèi),氣氛沉重,死亡的氣息似乎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籠罩住毓秀文。

      毓芝趴在她床邊,正小聲哭泣,是真的傷心。

      毓秀文已經(jīng)不能言語了,幾年前,時思遙初見這位老人,只覺得她高不可攀,一身富貴氣,如今躺在床上,氣息奄奄,一頭白發(fā),仍被別人打理得很好,卻已是將死之人。

      時思遙站得遠(yuǎn),只見毓芝給祁深讓了路,祁深坐在床邊,叫了一聲奶奶。

      毓秀文睜開了眼,試圖張嘴,艱難地發(fā)出一些聲音,似乎還有話說。

      祁深握住了她的手,低頭,跟她說了兩句。

      她睜著眼聽著,最終耗盡所有力氣,回握了祁深的手,大顆的眼淚都從她渾濁的眼睛里流出,最后無聲地消失在發(fā)間。

      到了此刻,說什么都沒了意義。

      醫(yī)生隨時待命,每隔一段時間來看一看毓秀文。

      從臥室出來后,時思遙聽到祁海鳴對祁深感慨一句:“你奶奶以前還是蠻疼你的。”

      祁深沉默,半晌未語。

      當(dāng)天傍晚,宅子里穿出連綿不絕的哭聲。

      毓秀文走了。

      祁家上下都忙了起來,祁夫人這一陣?yán)鄣搅藰O點,喪事的辦理落在了祁深夫妻倆頭上。

      時思遙第一次操辦這種大事,忙得焦頭爛額。

      累就算了,還有智障給她添堵。

      她有次經(jīng)過小客廳,正聽到毓芝哭道:“就是她氣死姑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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