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蘇染走。

蘇染也發動了車子，都開出去好幾米了，余光掃到后視鏡，發現老太太竟然在路邊走著，看起來頹喪又絕望。

蘇染一怔。

怎么感覺不太對？

她連忙把車倒回去，停在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抬頭：“怎么了？”

蘇染：“是你怎么了？”

“我……哎，別提了！”

“他們趕你出來了？”

蘇染眉目一沉，氤氳出幾分怒氣：“難不成他們把對我的氣撒你身上了？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

“別！”

老太太死死攔住她：“是我自己罵了他們，也是我自己要走的，我實在受不了那群大男子主義了。”

蘇染愣住了：“你……罵他們？”

“對啊，我孫女第一次回家，他們卻那樣刁難，我不說點什么，我還配當奶奶么？”

“你……”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沒問……”

“你上車吧。”

“啊？”

“你要是真不想在這里待下去，那就跟我走。”

“不、不用，我有地方去的，我好歹也是……”

“去不去？”

“……好！”

老太太抵擋不住能和蘇染相處的機會，還是答應了。

蘇染幫她打開車門，扶著她上去，順手還幫她扣上了安全帶，確保她坐穩了之后，這才回到駕駛座。

老太太望著她，鼻頭都有些發酸。

她遺落在外面二十年的孫女呀，好不容易能相認了，卻要受這樣的委屈……

明明是這么好的孩子！

“你剛才沒吃幾口，是先去吃飯，還是直接回我住處？”

蘇染邊開車邊開口。

老太太毫不猶豫：“去你那吧。”

“那你不餓？”

“不餓。”

“那我讓李嬸準備點吃的吧。”

“李嬸？”

“哦，從小照顧司擎堯的嬸子，跟我們媽媽親嬸子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