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胎？

    這意思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要留下？

    五月抖了個激靈，猛然搖晃腦袋，及肩的中長發些許凌亂，有幾縷爬在眉宇。

    老夫人和王媽俱是一愣，面面相覷，確認剛才聽到的確實是“保胎”二字。兩人心中各自盤算，瞬間便猜出了個大概：“你是不想留下孩子？”

    五月點頭。

    “胡鬧！”拐杖搗在地毯上，聲音吞入地毯里的棉線里，老夫人丟開拐杖，大手拍在茶幾上，聲若洪鐘道：“你和阿樾年紀小，這事奶奶替你們做主了。現在什么都不要說了，收拾東西，跟我回老洋房。”

    掌下的震動讓茶幾上的茶杯顛了一顛，茶水撒出來了點。

    五月條件反射地抬手去收拾，被老夫人在半空中握住。

    “丫頭，兩天前，時家人拿著照片去找了阿樾的父親。你知道為什么事情過去兩天了，沒人上門打擾你們嗎？”老夫人腔調緩緩，音色柔和，循循善誘中充滿安撫和勸解。

    五月悚然一驚，搖頭的幅度幾乎不可見。

    “老太婆雖然不中用，但是這點能力還是有的，只要我在，一定能護著你和孩子。”老夫人臉上的皺紋都帶了幾分和藹，不似剛入老洋房時的嚴苛。

    五月自知作為一個下人，老夫人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再強硬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她這么突然就離開綠水岸，二少爺肯定會知道，到時讓他來處理好了。

    五月又是拎著一個超市塑料袋，坐上了老夫人的車。

    她透過車窗揮手道別時，吳央竟有想要落淚的沖動，心里祈禱這一去，她能過上好日子。

    其實，吳央從第一眼就認出她是時家那個萬人矚目的千金大小姐，彼時，她只是宴會餐飲外包公司的一名職工，有幸在四年前的成人禮上見過她。

    初見她時，震驚，難以置信。

    后來相處后得知她現在的情況，心里只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