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思綺僵了僵，然后仰起頭，眼巴巴地說：“也，也不用這么狠……他，他只是有一點兒不講理……”

    歐陽蘊(yùn)撲哧笑出聲，伸手點了下她鼻尖：“我就知道你這丫頭舍不得他！”

    戴思綺噘了噘嘴，從歐陽蘊(yùn)的懷里起來，扯了扯粉色的裙擺，規(guī)矩的坐在椅子上，拎起茶壺給歐陽蘊(yùn)倒了一杯茶，才嘟囔道：“我才沒有舍不得他呢。”

    “好好好，你沒有。”

    歐陽蘊(yùn)溫婉的臉上滿是笑意，伸手拿起了桌上繡了一半的繡品。

    戴思綺歪頭看了眼，托著下巴問：“這繡給九妹妹的嘛？”

    歐陽蘊(yùn)手僵了一下，抬眼看向她：“如果我說，我這個是繡給之前的那個女兒，你說九兒會不會怪我啊？”

    戴思綺這兩年成長了不少，她愣了愣，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蘇九看似無情，內(nèi)心卻非常敏感，這還真不敢說。

    歐陽蘊(yùn)輕輕嘆了口氣：“我養(yǎng)了她那么多年，哪能沒有一點感情，再過幾日是她的冥誕了，這身衣服算是我送給她的冥誕禮物吧。”

    聽過整個事件來龍去脈的戴思綺柳眉微皺：“如果她還活著，你們會繼續(xù)養(yǎng)著她嗎？”

    “不會。”歐陽蘊(yùn)搖頭，也許起初是這么想過的，但是時間過去這么久，她也不止一次想過如果她還活著，自己會怎么做？

    她想過無數(shù)次，答案都是不會。

  &   歐陽蘊(yùn)語氣淡淡地道：“我可憐她被母親拋棄，可是我的女兒又有誰會可憐？我能做到的只是不恨她，卻無法容忍她留在家里。因為她的存在，就是使我與親生骨肉分離多年，我無法忘記我疼愛她的每時每刻，而我的女兒卻在受苦受難。”

    戴思綺小心翼翼地問：“哪怕現(xiàn)在九妹妹不在你身邊嗎？”

    歐陽蘊(yùn)沉默了一下：“孩子長大了，總是要飛的。正因為她不在我身邊，我才更清楚我失去的是與她從小到大最寶貴的階段。”

    戴思綺暗暗松了一口氣，伸手挽住她的胳膊說：“別怕孤單，反正我沒有大志向，以后我就陪著你，給你養(yǎng)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