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斂城。

    祁紹將安榕的死訊和蘇九的離開都告訴了陸十三。

    陸十三整個人呆滯了幾秒，才動了動唇瓣：“安榕……死了？”

    他的聲音很輕，眼睛里滿是茫然。

    哪怕安榕從頭到尾都抱著利用他的想法，但她的確對他有救命之恩，可是他卻投敵了……

    陸十三垂著眼，半響沒有吱聲。

    祁紹忽然有些心虛。

    他其實是帶著報復性告訴這個假貨的，誰讓他假裝冥王欺騙他來著？

    可是見他這幅神態，又擔心他自責，“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你的錯……”

    陸十三忽地抬頭：“當然不是我的錯了。”

    祁紹：“？”

    陸十三輕嗤了聲，沒什么感情的說：“你該不會認為一個自小就被買賣、任人玩弄、只想保命的卑劣之人會有良心這種東西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早就死了千百回。

    他不要死，所以他不要良心這種東西。

    思及此，陸十三又有些恍惚的呢喃：“……是不是我沒有良心，所以她走了都沒跟我告別？”

    他忍不住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殊不知這表情苦澀的仿佛下一秒要哭了。

    祁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絲說不清楚的難過，那種感覺有點像以前的九哥，但又不完全相同，因為九哥比他更會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