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如直接學她那樣，你不立人設，別人也沒什么可指摘的，你立了人設，別人就會用你的人設去對標你的言行，別人工作你摸魚，你說他們能對你沒有怨言嗎？”

每次說教，蘇婉琴就頭疼。

她就想不明白，她從小精英教育養起來的孩子，怎么到職場上是這幅樣子。

她一再跟她說，在公司要低調，說話不要起架子，對待底下人要恩威并施，遇到事情要盡量做到同進退，就算要有取舍，也要讓人看出她的不得已，場面活一定要做漂亮。

結果呢，她是一樣沒往心里去，她給她鋪了那么久的路，她來公司沒多久就快要毀干凈了。

反觀韓若星，興許是一開始她就打著“我不懂，我也不太想做，但父命難為”的姿態進來，明擺著告訴大家，不要給我報太大期望，所以她每做成一件事，都會讓人刮目相看。

她給宋家玉打得根基再深，如果她本身就難以服眾，caline交給她，她也受不住。

宋家玉攥緊手，有些惱恨道，“她慣會在拿捏人心上玩心思！太會裝了！”

“你不要管她真的還是裝的，你先把自己的事做好，你想換助理可以，從今天起，屬于你的工作，你不要再假手于人，加班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加班，別人做什么，你做什么，堅持不住，你就讓大家都下班，另外，你加班的時候，你讓酒店給你送吃的喝的，別人呢？陪著你挨餓？這點小事不用我教你吧？”

“你知道入職的時候用一些小禮品去拉攏人心，你會不明白這個嗎？就算是演戲，你也要給我演全套，你演習慣了，假的也是真的，我再偏向你，面上我也要做到一碗水端平，你自己爭點氣！”

宋家玉被說得面紅耳赤，知道蘇婉琴在氣頭上恨鐵不成鋼，也不敢反駁，小聲道，“我知道了媽"

蘇婉琴擺擺手，“下去吧，我頭疼"

“那助理……”

“你自己去挑，跟人事報備一下"

“謝謝媽"

宋家玉開心地離開。

蘇婉琴按著太陽穴，滿心疲憊。

當年韓雅蘭壓她一頭就算了，如今她的女兒也不如韓雅蘭的女兒出色，她是真的惱恨。

明明她的女兒受的教育，享受的資源更豐富，為什么還不如那兩個暴發戶養出來的東西？

手機響了起來，蘇婉琴收拾好情緒摁了接聽。

“你好"

那邊無人說話。

蘇婉琴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個本市的座機號，她又開口，“你好，有事嗎？”

對方依舊不說話，沉默的時間有些長，蘇婉琴的眼神也漸漸起了變化，她抿緊唇，攥著手機，電話那頭隱隱能聽到略微沉重的呼吸聲，分辨不出男女。

就在她要再次開口的時候，對方倏地掛斷了電話。

蘇婉琴立馬回撥過去，無人接聽。

她掛了電話，忽然間有些心神不寧。

拿筆幾下手機上的來電號碼，她叫來程月，“去查一下這個號碼是從哪兒打過來的，機主是誰"

程月不明所以，還是接了過來應下。

“等等"

要出門的時候，蘇婉琴又叫住她，“低調點去查，查清楚直接跟我說就行"

“是"

程月離開后，蘇婉琴就有些焦躁，她在辦公室來回踱步。

這通電話雖然無人說話，卻莫名讓她想到了八年前的那通敲詐電話，久違的心慌再次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