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豁然起身，紫袍廣袖帶翻案上銅盆。

    血水潑濺在青磚上，映出穩(wěn)婆驟然慘白的臉：“臍帶繞頸三匝有余！”

    她撲通跪地，額頭重重磕在血泊里。

    江笑安指間銀針寒芒微閃：“若強(qiáng)行催產(chǎn)……”

    未盡之言被蕭湛赤紅的眼截?cái)唷?br/>
    他扯落腰間玉帶扣，玄鐵令牌當(dāng)啷墜地：“保她！我只要她活著！”

    帳中忽傳金鐲相擊聲。

    姜雪染血的指尖撩開鮫綃帳，鳳目灼灼如將燼余火：“取……取冰鑒來。”

    她喘息著抓住蕭湛手腕，在他掌心劃下冰涼血痕：“剖腹！！”

    滿室死寂中，江笑安猛然抬頭。

    窗外驚雷劈開濃夜，照見他眸中迸出異樣光華：“臣曾讀西域醫(yī)典載剖腹取子之術(shù)！”

    姜雪額頭沁著冷汗，手指緊攥床單：“必須開腹取胎。”

    蕭湛猛地扣住她手腕：“這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我只要你活著！”

    “你聽我說完。”

    她反握住丈夫顫抖的手：“江大夫比我熟練，昨夜給笑微接生時(shí)……”

    突如其來的陣痛讓她呼吸一滯，緩了緩才繼續(xù)：“至少給夭夭活下來的機(jī)會。”

    江笑安默默點(diǎn)頭，藥箱里銀刀碰撞出清脆聲響。

    蕭湛赤紅著眼轉(zhuǎn)頭：“你有幾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