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中看不清晰的天,看不清晰的房屋,看不清晰的王城與遠山。 但他仍然能記得,從這里往外看,左邊的方向,是凱爾街的商業區,有著整個東區最好的草糖。右邊的方向,開著一家熟悉的烤肉店,他曾在那里和學天文和工程的學生們聚過餐。 背面的方向,是略高一籌的王城,城墻之后,居住著曾與他告別過的年輕公主,有忠誠的王城騎士,常在那片區域巡邏。 正對面的方向,是一條橫向的運河,跨過去便是南區的青石磚路。前些天這里曾停著一架巨型飛艇,一座載著無數人希望、將生與死的界限生生劃分而開的云上飛艇。 那條青石磚路,曾聚集著歡送的居民。 居民之中,曾有一位扎著濃密黑辮子的,精靈般漂亮的少女。 在熱鬧的送行人群之中,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勾子一般,將他的回憶勾在了她那,便再也移不開。 而那片,流淌著的,生生不息的河里, 曾有一瓶束滿雛菊的,沉底的陳米酒。 …… 他的視線悠遠極了,也清明極了。 眼前的風雪阻隔著他的遠眺,他卻像跨越了那片走不到的地界一般,望見了那片離他很遠的地方。 在上飛艇后,他打聽過。 東區,十三街,勤勞的少女。 她會在清晨時,在那條緩緩而過的河水邊洗衣,于正午太陽最烈的時間,在門口晾曬各色的衣物。 咸魚和各類海制品曬在她家門口,她會踩著木鞋汲過門口的小水坑,去隔壁的街上買糯米和鹽。 傍晚,她站在門口,等待出海的父母歸來,血紅的夕陽灑在她的肩上,那模樣格外得美。